点私欲或任性,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就因为所有人都太有洁癖,才无法打乱数字化的预定和谐。」
「……」
「若不是参加了壁画修复活动的玩具之梦会长从不同于我们的角度提出另一种看法,我恐怕永远不会察觉真相,而沦为死板的善行输出装置。所以,我必须感谢现在拥有的一切,守护君王的沉眠,对抗盗墓者。让位给我的父母亲、自愿背负恶名的赛特,以及打造了这座城市的玩具之梦会长;我不希望只是用机械化的数字去回报他们的恩义。我想学习何谓激情,学习像你一样,仅凭一份心意就能扭转世界的坚强力量、敢于用任性扭曲正义的温柔。」
「温柔,是吧?」
「不是吗?」
恭介没有回答。
他刻意将话题转向其他方向。
「原来如此,你们说过君王沉眠之地就是圣地,但你对这座城市其实也有一份感情。」
「若不是这样,我根本不会允许将君王遗骸搬出金字塔。会长拥有优秀的观察眼光与分析能力,能分辨该曝光与不该曝光的真相。如果他隐瞒艺廊的存在,那必定是基于良知。它可能是关于召唤仪式的重大资料,也可能是他保留多年但没机会发表的『梦幻少女』的绘本。城山恭介,我说这是我的幸福,是因为我判断你的激情隐藏著足以打破会长良知的可能性。我希望你能在那些粗俗的盗墓者动手砸开石室门扉前抢先找到地点,保护里面的宝藏。如同那位会长凭著良知,即使要打破数千年来的传统,为了保护我们君王的沉眠,宁可将遗体运出金字塔一样。」
两人来到了狮笼。
那是个大型的圆形场地,地势较低,四周围绕几公尺高的水泥护栏。地上有午睡用乾草床,还有轮胎当成游乐设施。在平常的话,应该会有很多来访游客从栏杆探出身体往下看,然而现在这样空荡荡的开阔空间,整个看起来倒有点像巨大的食人口腔。
智慧手机有人打来。
恭介从口袋中拿出手机,但他已经掌握到对手的所在位置。就在圆形栅笼正好对面的位置,那边可以看到朦胧发亮的手机背景光。
艾莎莉雅·麦赞塔连恩。
恭介一边瞪著对方一边接电话,她极其简短地宣告:
『拿出鲜血印记与激发手榴弹扔掉,我看你扔得多远来判断你的诚意。』
「……」
恭介顺从指示,从运动外套的背后取出仿生矽胞制鲜血印记扔到一旁,再从口袋里掏出激发手榴弹扔在脚边,踢到下方代替玩具的轮胎那边。
『你的兜帽让我感觉到不自然的重量,你希望我认为你不诚实?』
「观察得真仔细。」
说完,恭介把藏在兜帽里当作保命符的激发手榴弹也拿出来,往旁边扔掉。这下子他手无寸铁了。
如同方才说过的,游戏已经开始。接下来对手做出的指示,不会有任何一项于己方有利。就在现在这一刻,如果没有配备夜视装备的多把狙击枪对准恭介他们,那才叫奇怪。
这下以一名召唤师来说,恭介是手无寸铁。
虽说早已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但不能说他完全不紧张。
因为他所背负的,不只他自己一人的性命。
『我要你下去,到下面去。』
到狮笼里去。这项指示实在令人心惊胆战,不过如果这种时候裹足不前,那从一开始就不该来到交易现场。
「呀!」
恭介用双手抱起发出小声惊叫的塞克蒂蒂,然后一口气跳越栏杆。他完全不把几公尺的高度当一回事,弯曲膝盖缓和了冲击力道。
而在对面,也有一对男女到来。
是艾莎莉雅·麦赞塔连恩与弗雷克托·勒金斯。
满是蔷薇荆棘图样、东西合璧的浴衣累积了空气而翻飞。只有双方手上的智慧手机发出微微背景光,鲜明强烈地映衬出少女的白皙胸口与大腿等处。
「好了。」
两名召唤师挂断电话,收起智慧手机,接著改用本身的声音开始唇枪舌战。
老管家将行李箱与波士顿包放在水泥地上,托高长长卷发的年幼千金高傲地踏响长靴鞋底,露出一丝冷笑,用小巧舌头舔湿自己的嘴唇。
「把东西交出来。」
「我希望你打开包包,让我确认一下。」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里可是狮子的栅笼哟。」
轰嗡!恭介等人的身后传来某种沉重铁门开启的声响。头上顶著黄金发饰的塞克蒂蒂也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利爪碰到水泥地的喀叽喀叽声不规则地响起,原有的乾草堆或兽类余味,逐渐被某种浓密的气息涂去。这里原本是什么的栅笼?居民应该已经躲回栅舍去了,但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因为平常的预定行程被扰乱而火冒三丈。抑或是午睡用的乾草堆遭人踩踏,让百兽之王认为地盘受到侵害?
「我们平素紧握非现世被召物的缰绳,随便一头畜生想必奈何不了我们。真要说的话,应该连靠近我们都办不到。」
促成这种状况的艾莎莉雅自己应该也处于致命范围之内,但她显得毫不在意。她始终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笑容说:
「然而成为战败者的她们不具有这种『压力』。不对,真要说的话,她们不过比三百级好一点点,或许根本没这能耐。总而言之,我想只会毫无防备地重复同一行动的战败者,除了被一口咬死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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