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很快就会与不敬陛下之辈碰上了。」
「这是多么令人期待呀,城山恭介。」
(Ending X-02 Open 06/03 11:15 "to the Next War")
嗡!
伴随著阴极射线管扭曲般的声响,三百六十度的视界消失不见。
「……」
城山恭介环顾围绕四面的灰色墙壁。
眼前既没有业已朽败的绿色大地,也没有「女王的箱庭」的残骸。那里唯一有的,就是人工物品的集合体。
跟虚拟实境有些许不同。
从原理来说更原始,而且是更难完全控制的现象。
那是自有史以前就拥有灵魂的存在委身之处,是架空建构的另一世界。
〈感觉如何?〉
一阵昏昏欲睡的女性声音传来。
祂是巨大「锦匣」所支撑的超自然存在。
「未踏级」音域「中音」,cost16。
「鼓动『黄』鳃统御天际的精灵(s.a.so.voz.tix.ei.yw.za)」。
若只看本人,就像身穿东方道服的人类女性。唯一问题是头发不是金色,而是纯粹的黄色。而祂当成新月形床铺躺著的物体,形状更是诡怪奇谲。巨大的鸟翼与兽脚支撑著半球形酒杯般的眠床,还有蝎尾般无限伸长的鱼身与巨大鱼鳃。那副模样就像企图对应陆海空所有状况,往全方面进化的结果只成了个膨胀的肉块,极尽滑稽之事。
〈我重新建构的「经验」应该也包含了你没能亲眼目睹、从其他视角看见的情报。在涂改真实的虚假——梦中世界里发现新事实了吗?〉
而至今的体验全都编入了「黄鳃」的力量。
祂原本就是能将敌对者拖入自己的梦中,单方面凌虐至死的「未踏级」。这个存在与「赤之丽人」或「绿之恶女」都有所不同,打从一开始就完全忽视现实世界中的基础能力或战斗准备,具有另一次元的战力。
「……是啊,我知道了几件事。」
恭介声音低沉地回答。
「那个『白之女王』自称玛丽。换句话说,祂根本不是别人,就是向我发誓绝不伤害任何人,却没信守约定的女王……!」
〈我倒觉得你应该说祂是宁可背负罪孽,无论如何都想与你一起活下去的女王吧。〉
「黄鳃」仰躺在无数血管或眼球蠢动的异形眠床上假寐,但仍然说:
〈不过嘛,毕竟出过那么大的事。你会觉得接纳女王的存在对不起其他人,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啦。〉
「讲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恭介不屑地低声说。
「过去『自由势力』的领袖『完全平衡』,舍弃现实活在梦中的统治者……跟祢根本一个样子,也就是说当时在那里的当然就是祢,『黄鳃』!」
〈「我本来以为假扮成人留在现世,就不会被那些无聊到该死的召唤师叫出来呢」……〉
咧嘴一笑,「黄鳃」用撕裂嘴角般的笑脸回应。
〈只是嘛,差不多在女王的失控引来无尽被召物的时候,方针稍微改变了一下。我可不忍心引发类似那种状况,或者应该说睡眠被打扰让我很烦。所以我就在秘隐大战中趁乱装死,退到「那一边」去也。〉
祂讲得简单,其中却不知道堆积了多少艰困难题。
首先要让被召物永续性停留在现世,而且还假扮成人类与凭依体缔结契约,挥动鲜血印记进行召唤仪式,像个召唤师一样行动。「被召物召唤被召物」这种近乎悖论的状况要如何解释?
的确「黄鳃」碰不了「白之女王」一根寒毛。但从某种意义而言,是否可以说祂比女王更扭曲?
〈我可是自由的支配者喔。〉
对于这项疑问,答案很简单。
〈所以我超讨厌这些「办不到」或是「不可能」之类的字眼。自由的范围由我这个支配者一个人决定,轮不到旁人来说长道短。〉
过去祂会起身反抗「白之女王」,原因是否也出在这里?
因为祂想破坏「大三角无法赢过顶点」这项前提。
然后祂失败了,坠落到地面。
简直就像伊卡洛斯或路西法的下场,或许这也是某种神话的典型?
〈我对你寄予期待喔,恭介小弟。〉
女性轻声笑著,躺在因巨大可能性而肥胖膨胀的眠床上说。
〈期待你能为我打倒「白之女王」,为了我的自由。〉
「……」
恭介没有回答。
他用手掌按住看似整面灰色的墙壁的某个部分,切割出的方框就变成了门,往外侧打开。
初夏的太阳射穿了恭介的眼睛。
天气像南洋国度一般,乾燥而明亮。
他至今一直待在大型拖车的货柜里,而四方形空间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