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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御前』啊。我不觉得能立刻派上用场……」
「但她看起来最正常,不管是主张的个人理论还是本人的人格都是。」
「帽客」哼哼嗤笑。
两人一边走得比一般人快一边交谈,呼吸却丝毫没有一点紊乱。
「讲得好。」
狂人。
某个在满是荒谬的童话中又担负著被人认为无法理解的「角色」的人低喃著。
「不过啊,恭介,我看在这里会对『最正常』『感到安心的受试者』大概只有你了。」
「……」
「你觉得比安黛妲看起来正常吗?跟你走得近的还有京美吧,那她怎么样?开玩笑,她们也一样扭曲得很,脑子最有问题的我没资格说别人就是了。真要说的话,会被带到『箱庭』就表示不正常了。不幸被邀请到世界的这个边缘地带,自然有中选的理由,不就是这样吗?」
「所以——」「帽客」接著说:
「你让我很好奇,如果给十五人排名次,或许是『矮胖子』或『空龙』排名较高。但我就是好奇,斗争的嗅觉无视于有病的脑子,不肯停止说话。城山恭介,它告诉我最异质而违反常理的,是看起来『最正常』的你。毕竟——」
为了导出一项结论——
「你在所有人初次接触召唤仪式,与大三角缔结契约时也是『最正常』的,对吧?」
动作停住了。
跑步的快步调突然被打断,是因为身旁的「帽客」水平举起一根长枪般的棍棒挡住去路。
鲜血印记。
那是人类智慧的结晶,能自由自在呼唤出异界之人,连天上诸神都当成垫脚石,企及更高的巅峰。
形状或材质各有千秋,而「帽客」的始自一枚银币。不知不觉间,手中的银币上又叠了一枚相同银币,重叠、重叠再重叠,注意到时已经变成一根既长且大的沉重金属棒。
「普通人冷不防拿到这种玩意儿,知道众神变得『近』在眼前,而且『竟然能』用该死的人手操纵天理,谁不害怕?」
他不会从外表的体格或年龄差距之类产生优劣感。
那个狂人是平等地测量威胁,到了人称疯狂的地步。
「普通人知道自己被屏除在世界表层之外,只要踏出一般人的视野就会被遗忘,谁不吓得发抖?大家并不是真的想拋头露面,并不是想出社会为世人奉献才干,被群众捧上天。即使如此,就算只是打比方,被别人单方面夺走人生的选择权仍然让人吃不消。」
抽到「帽客」卡牌,代表了何种意义?
测量头部的尺寸,塑造其器皿的某人。
「大家大可以乱抓头发、满地打滚,因为打从第一阶段就是这种程度了。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勉强维持得住自我,是因为大家原本就不『正常』。换句话说,所以你才不对劲。在这么不『正常』的环境下,你能维持『最正常』的状态接纳一切就是不对劲。『不对,你是在那里缔结契约的吗』?」
「帽客」平静地定睛注视恭介。
那对眼瞳只是疯狂,但并不动摇。
不可思议地,他比任何人更能把焦点放在现实上。
「你究竟是谁?」
「……」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有最正常而城府最深的你,不像是『被带来的』。」
就在这时,微小的金属声叽叽响起。
声音来源不是前后左右,而是正上方。在那高高的大天花板,吊挂无数卤素灯、复杂交错的钢筋上缠著某种东西。那是个黑影,面戴章鱼般的防毒面具,身穿蓝色夜战服。除了双脚之外,腰际还长出了机械性触腕。就是它缠住了钢筋。
黑影头下脚上,下半部举起了配备榴弹发射器的卡宾枪,一动也不动。
他们说过极力不干涉十五人的生活。
如今这句前言被撤回。迫使他们不得不撤回的危机抵著恭介的喉咙。
面对甚至可说毫无人性的精密应对,「帽客」轻叹一口气,拿开了银币制的鲜血印记。整齐堆积的硬币纷纷剥落,但没发出任何落地声响,全数消失在半空中。
「警卫啊。」
虽然靠的是枪械,但能正确认知到恭介他们的存在,即表示他或她也是有恩赏等级的。那人不以召唤为主,有可能是刻意停留在不到100级以便与现实世界做折衷。
「明明自己知道用枪也占不了便宜。」
即使如此,他还是选择收手,恐怕并非惧怕枪弹。
离去之际,「帽客」如此说道:
「一开始抽卡牌是有意义的,这就叫作机缘巧合。我是这么觉得的。」
「……阿尔贝特从『帽客』当中看出了什么意义?」
「第一点很单纯,代表我疯狂得无法解释。而第二点是:我执著于『王冠』。」
狂人嗤嗤笑著,轻戳自己的太阳穴。
「这可不只是一顶像草帽的帽子。对付区区防弹衣与子弹毫无意义,只是伤荷包,得不到一点好处。抱著擦得亮晶晶的猎枪上山,打的却是乌鸦或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