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或感测器拍到」这项因素,「箱庭」之中令人意外地少有电子安全网络。相对地,各种门上常常装有工匠性情的「靠机械无法重现」的锁头,但对恭介而言算不上太大障碍。无论一扇门上挂了多少道锁,他都能用双手与十指迅速开锁。
他要去的房间,是与「帽客」阿尔贝特·S·帝凡史密斯关系匪浅的「大人们」的研究室。狂人的实力货真价实,不靠小手段,不过为了进一步保证其实力,协助者是不可或缺的。从强烈影响到其技术或言行的人物下手比较快。
这是恭介与阿尔贝特之间的问题。
要是比安黛妲鲁莽介入,可以肯定绝对无法全身而退。
所以,要防范于未然。
「……」
恭介轻呼一口气,解开了最后一道锁。
在厚重门上直线一字排开的锁头全部加起来将近二位数,但花不到他五分钟时间。
门把上挂著饭店常见的那种牌子。
Don't Disturb。意译成「箱庭」式说法如下:
擅闯者一律枪杀,不加警告。
「……管他的。」
恭介将门打开一小条缝,潜入其中。
这里与信乐真沙美的「诊间」风格迥然不同。这个地方说起来,比较像金属领域的实验室。有车床、压床、各种大型工具等大概不太可能用在人体上的物品摆满室内。墙上挂著防尘面具,小天花板上有附特殊加厚空气滤网的空调设备。看来他们真的打算在这密闭空间里做金属加工。作为室内设计的前提,早已想到会飘浮著不慎吸入就会累积在肺里的大量金属粉尘。
上锁的柜子有两个,不过不用看玻璃门里的资料,恭介就猜到八成了。
(……从步行、动作或举止分隔「家人」与「外人」的假说,是吗?)
在以人脸识别等功能闻名的图像解析技术当中,有种研究是从走路识别身分。据说光是以双脚站立并使体重自然倾斜,就会凸显出指纹或虹膜般的「个别特徵」。理由出自先天性的骨骼或肌肉的长法,以及后天性的环境学习。换言之,两者都与「家庭」息息相关。
这么一来……
(这是在研究按照数值控制全身的肌肉平衡,藉此误认「家人」,或是刻意避开相同数值,确认是否能让受试者被排除在外的实验。重心偏向金属加工,或许是因为他们认为家人情谊并非建立在暧昧无形的心灵或情感上,而是依存于肌肉、骨骼等硬体?作为参考例子,说不定还组装了近似赛博格的义肢。)
恭介脑中想像著实验情景。每天只是重复看著固定于台座上的人工手脚妖异的动作,测试能否感觉到家人般的亲切感。或是也有可能与全身装满这些义肢的人们进行名为冲突的沟通……很像是那个「帽客」与协助者会做的事,想像起来还挺迷幻的。
然而,阿尔贝特从中发展,获得了精准操纵自己肉体的技术却也是事实。还有超强的空间掌握能力,也可说是用肉眼「目视」辨识家人的研究带来的副产物。
(只不过……)
光是这样,还不足以作为「帽客」执著于召唤仪式的理由。
应该有个「契机」使某人宁可把「家人」定义的完成摆一边,也要把重心偏向排行榜。可能是他本人,也可能是周遭的人物。
「……」
恭介接著走向上锁的橱柜。
锁头好开到让人不禁以为是否只是这种形状的门把。恭介轻松开锁,滑开玻璃门。
一个橱柜里放著轻便型无线电收发机,大概是用来做最基本的联络。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它的振动板连往一台老旧的留声机,通讯纪录就刻在超过两百年以前使用的蜡筒上。弄到这种地步与其说是讨厌数位化,或许已经接近恐惧症了。
而另一个橱柜里的物品,乍看之下像是集邮用活页本。这里果然也免不了排斥数位化的作风,每一块邮票大小的材质都像是老照片的底片。而这些压缩了大量资料的物品,其实是……
「微缩胶片……?」
问题倒不在加密方法,而是到了现在这时代根本弄不到阅读仪器,所以不用担心内容泄漏。感觉就像拿到一份谣传有鬼魂在画面边缘闪现的音乐录影带,但是录在VHS录影带一样。
恭介想了想,然后环顾大量工具机琳琅满目的室内。
他拿起墙上的防尘面具说:
「做一个就是了。」
他说到做到。
恭介基本上只从废料盒里头拿材料用,如果还是无法消除疑虑,可以弄点小火灾假装是电线走火。多亏「矮胖子」与「帽客」等人让整座「箱庭」发生过小地震,电气系统问题的来源已经有了。
结果恭介手边得到了一台玩具显微镜般的装置。
他把邮票般的微缩胶片放在板子上,从下方打光,眼睛凑向透镜。一般来说,压缩率大概在四十倍上下,换言之,一张邮票就等于一页笔记本,活页本一页约莫等于一本笔记本,全页加起来可填满一个书柜,橱柜全部加起来就是一座图书馆了。
这样列出来,乍听之下似乎很厉害,但如果数位化,四分之一张邮票大小的microSD就够供应一间图书馆,打成Word的话,全文搜寻花不到五秒。
大概只有把什么资料缩摄在哪里记得一清二楚的本人,才能从这个柜子里瞬间取出想要的资料。还真爱用不方便当防护措施。对一无所知的人来说,只能瞪大眼睛将相当于上万册专书的资讯量从头到尾确认一遍。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