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屑地说:
「乖到脑子有问题啦,你们这些别人养的狗。」
紧接著,警棍从所有方向同时发出低吼。
然而,「帽客」在「慢三秒的世界」中扭转身体,脚踏舞步。他转动腰肢,轻松闪过忽纵忽横地挥动的警棍。不对,还不只如此。他交错般刺出手刀,高抬脚跟落下。笨重的声音连续响起,理应受到最先进耐冲击材质保护的男子们一个个失去意识。
当然,「帽客」并没有看见一切。
无论是确保视野用的透镜,或是集音传进耳里的收音孔金属管,藉由发条与齿轮的力量,都是每三秒才会开启一次。
换言之,他只有等间隔的点与点。
即使如此,仍没有一发攻击打中阿尔贝特,道理很简单……
「只要从有限的影像去填补空隙就行。」
简直当成运动一样。
不对,「帽客」并不把这个房间当成擂台或体育场,而是称之为桌巾。也就是说,摆在桌巾上的不过是食材,连动物都称不上。
「肌肉或骨骼的可动范围;从现在的重心位置判断未来的动作方向;视线或指尖;从脸部肌肉的紧绷预测思考。只要稍微转一下脑袋的发条解放资源,就能『盗取时间』。」
不知道是否意识到路易斯·卡罗的一段文字。
童话中登场的「帽客」原本的职责,就是邀请永恒的少女参加无视时序的疯茶会。
透过传声管,「大人们」既像佩服又像傻眼的声音响遍室内。
『脑波没变……安定地破表,连测量都显得没意义。』
「召唤仪式不是这种小把戏。」
狂人嗤笑著。
他一边行使稀松平常的暴力一边嗤笑。手刀飞舞,双脚低吼,一步步将隔著厚重护具都能感受到困惑与恐惧的食材吃得杯盘狼藉。
「『花瓣』或spot的位置,『白棘』的弹道计算,现在叫出的被召物特性,然后是模拟一百手之后敌人会叫出什么,再从中推测获胜所需的cost与『音域』。什么都是计算,计算的集合体,大到不疯狂就跟不上。」
换成常人,光是背下大量的被召物就已经够费力了。
更别说还要推算从哪里连到哪里,遭到妨碍时如何迂回,配合对手的cost、『音域』、『花瓣』与spot的状况怎么做变化;要网罗岂止成千上万的模式,然后身体力行一步步正确实现,根本是痴人说梦。
但是,就是构得到。
「帽客」能悠然漫步于常人会被逼疯的领域。
他的那副身影会将周遭一切尽皆吞没。
据说有一种精神状态会如共鸣般传染给待在同一空间的人。
也就是一种集团心理。
或许因为如此,「大人们」才不直接与「帽客」见面。
注意到时,站在白色空间里的只剩下他一人。
「太没劲了吧,啊?我可以给你们更多时间,要五秒间隔还是十秒间隔?世界就是要慢这么多才算刚好。」
唔嗯。传声管泄漏出思索般的呻吟。
然后四面墙壁再度被切出洞口,经过设定的刺客们大举入侵。
只不过,这次没有护具保护了。
既然是电脑恐惧症,应该是属于不同于电子学的领域。一群异形除了活人健全的四肢,还配备了明显看得出是人工物品的虫翅或大钳,以及蚱蜢后脚与复眼状护目镜等,逐渐将「帽客」团团包围。
『如果这些复杂的计算能被仅仅一个公式破解呢?』
「那个女王吗?无聊。」
口气不屑的一句话。
不是为了否定「没有那么方便的东西」。
他接著这样说:
「要是有那种玩意儿,就应该被我弄到手才叫合乎情理。」
头一个。
抢在任何人之前。
前人全都失败,无法到达;或是失败,只到达了一部分。
这种让人发疯的道路。
又有一名挑战者悠然向它开战。
7
穿著手术衣裤的恭介来到了「箱庭」外圈——开发者或警卫等「大人们」支配的区域。话虽如此,他的目的并非访问某人。
作为导火线的,是一句极其单纯的话:
『我、我来保护你。』
比安黛妲·城山。
比任何人都有反抗心,比任何人都深陷圈套的一名少女。
『「帽客」又怎么样?我可是姊姊喔!』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恭介自己知道轨道偏离了「原本的目的」,手脚却正确无比地持续摆动。或许是基于「展开人工灵场的召唤师或被召物不会被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