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恭介仰望巨大建筑结构。
这个建筑物基本上就是用四方形货柜像积木一样堆成,但这里每个货柜都跟学校体育馆一样大。而且只要有需要,还能打通内墙连接房间。堆法也没个标准,好像是注重现代艺术的要素。
「表面上是当成『政府组织』、『非法集团』、『自由势力』可自由住宿兼开拓人脉的名流社交场合,但德尔塔斯通家渗透了三大势力,实质上等于是被家族包下的根据地……话说回来,以『白之女王』的『传说』为主题的音乐剧啊……该说是喜好真怪还是信仰走火入魔呢……」
「哥哥大人也把房间提高一个等级如何?既然要与我打情骂俏,至少该有张特大双人床才像话吧。啊啊,不过四张半榻榻米放一套被褥的世界也难以舍弃……」
「我说祢满脑袋真的是……」
「不、不是的!我很重视心意相通后从亲吻开始的过程!」
想预防袭击、绑票与暗杀等,隐藏行踪是最好的办法。但还是一句老话,VIP这种贵人就是身不由己,被人胡乱猜测是因为害怕而躲起来也会有问题,所以比方说国家元首都是住在王宫或官邸等公开的地点。很容易找到他们人在哪里,非到不得已也不会选择逃跑,所以如果只是想拜访他们并不难……当然前提是要有能打穿厚厚防壁的力量,否则想都别想。
「那么这样如何呢?我愿意只跟著哥哥大人四处行动,但是否还是应该从外面炸飞薄弱的纸箱,从瓦砾中拖出目标呢?」
「什么叫还是应该,我完全不懂。」
「噢,只要对柜台说我这未踏级的顶点慈悲为怀,抱持著敬意来访,也许对方会立刻铺一条红毯,带我们直达目的地呢。」
「拜托不要,真的会。」
……即使在这时候,「白之女王」的万能钥匙性照常存在。虽然任何强人所难的要求都能通过,但每次都会造成他人对恭介的侧目程度爆发性上升。只要「白之女王」什么时候一归返,不只是德尔塔斯通家,恭介将会承受全世界的憎恶与嫉妒而万劫不复,于是落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无法离开女王,依赖与奴役的悲惨人生。
所以恭介铭记在心,绝不把女王的力量算进去。
「不管是什么地点,只要维持著饭店的形式就很容易入侵。女王,祢先过来。」
「讨厌,从后门偷偷摸摸进去不符合我的主义。真要说起来,就算待在月亮的背面,也不可能藏得了我的存在吧。」
「没有必要躲藏。」
事情真的就像他随口说的一样。
恭介绕到饭店后面,豪不客气地抓住逃生门的门把转动。门没上锁,但开关时防盗警报器铃声大作。不过,他们俩不慌不忙,踏进离门口最近的布巾室。虽说本质上是在巨大货柜里,不过内部装潢不让人有这种感觉。室内仔细铺著壁纸与地毯,比起随便一家高级饭店毫不逊色。墙边排满大量洗衣机与乾衣机,还有推车与清洁人员的制服,恭介从中借用一张什么都没写的奶油色卡片钥匙。
「饭店的万能钥匙比一般大厦等公寓多得多,也常常遗失,只是不常让大众知道。只要有这枚钥匙就能畅行无阻,真是太不注重安全了。」
「这样啊,但无论怎么做,想带著我进行潜入任务,从物理层面而言都是不可能的吧?我认为只要再走个二十公尺就会被全世界知道,涌进来一大批狂热信徒与狗仔队。不像展开人工灵场的时候,被摄影机或感应器照到的我正适合让他们拿来做圣像画嘛。」
「这不需要祢来担心。」
「?」
恭介说著,把布巾室里的浴巾、工具箱与整卷牛皮胶布等一个个抱到怀里。
只是做做样子的防犯铃声自动停止。
「白之女王」兴味盎然地从旁观察,恭介带著祂毫不客气地来到走廊上。银色双马尾少女像导航系统低喃:
「十五公尺前方,左手边的门有反应,要开了哟。」
正如同她的预告。
那应该不是客房,而是休息室或茶水间之类的「内部人员」空间。门朝外打开,某个人露出脸来。
「来吧,哥哥大人接下来怎么——哇呀!」
女王的声音之所以冷不防中断,是因为身旁的恭介抓住银色双马尾脑袋「唰唰唰唰——!」地乱摸一通。接著少年又把浴巾扔在有些凌乱地散开的头发上。
恭介抱著工具箱与牛皮胶带之类的,故意装出嘶哑的粗嗓门大声对祂说话。面对一脸疑惑、看似女仆的清洁人员小姐,他不躲也不藏,反而像是主动迎上前去,说了:
「不到二十分钟后就要彩排了竟然迷路,太离谱了吧!想抽根菸消除紧张情绪?像什么话,你穿著戏服耶!把衣服薰黄就完了,别因为有备用戏服就大意,正式演出前会出哪些意外,谁也料不到!」
「咦!啊?」
不理会一脸莫名其妙的「白之女王」,恭介对清洁人员小姐低头道歉。
「抱歉吵到你了,看在我们都是幕后人员的份上,网开一面吧!……好啦,你也来低头赔罪!谁叫你擅闯专业人士的工作领域!然后就要去彩排了!真是,我这个好像叫『不杀王』?我只是布景人员耶,却被迫扮成这样陪你们排音乐剧,谁来替我想想啊,午餐吃不到还没钱领!」
「呼、呼哇,哥哥大人你真是的……」
女王纤细的手臂被抓住拉扯,一个人自顾自地脸红。
恭介不理她,自己播放智慧型手机的来电铃声,拿到耳边演独脚戏。
「现在又是怎样!……喔,制作人啊?找到那个母老虎啦!麻烦你也管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