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过去发生了什么事……?不,慢著,难道是那么一回事吗……!」
〈是的。「雨中少女」还「活著」。若用这个参数重新计算,哥哥大人应该马上能得出正确答案吧?〉
「换句话说,祢从一开始就知道……」
〈你是指什么呢?像是明明有能在最后倒数前做改变的机会,哥哥大人却将之白白浪费了的事实吗……?〉
「白之女王」的声音明显是在享受。
知道不管说多少对方都无动于衷,恭介还是大吼:
「祢明明知道,还给我多余的提示,故意引开我的注意!明知在我忙著解决『没有死亡的世界』问题的同时,有一名少女的时间限制即将来临!现在,『不自然地』活在这里的她今后的命运会如何?等时间限制到了!一切将如我所预想地展开,对吧!既然如此!」
〈这又没办法嘛~~〉
黏稠地──
脸上挂著熬煮过的果糖般的笑容,女王把手贴在脸颊上回答:
〈假如嘴上老是嚷著要拯救世界、要保护人类的「不杀王」,在不知不觉间对「仍然活著(还有救)」的女孩子见死不救,将她送回杀人魔面前的话……不觉得这是用来当作打击哥哥大人的心灵,使你隶属于我的上好材料吗?〉
「祢说……什么……?」
被雨滴打在脸上,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的图书委员忍不住开口。
她满脑子混乱地叫喊著:
「从刚才起到底在说些什么!明明……姊姊明明……就在很久以前就死了!若不是这样就太奇怪了!明明她现在也是衣衫褴褛、浑身浴血地以幽灵之姿现身了!什么还活著……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见到她动摇的模样,「白之女王」嘻嘻笑了起来。
过去被「Guard of Honor」信奉,现在被「端粒终端」继承者利用,「白之女王」依然优雅地展露笑颜。她对这些小事一向宽容。只要不和恭介纠缠不清,任何无礼的行为她都能容许。
不知不觉间,「白之女王」的手上多了一支冰淇淋。
〈请别为了真实与否就感到动摇呀。举个例子来说好了。这位同学,你认为「这个东西」在哪里?〉
「咦……咦……?」
〈回答我,快点。〉
难以反抗的压迫感,与彷佛会使人崇拜的强势语气。
图书委员不禁倒抽一口气,怯懦地开口:
「呃……不就在祢的手中吗……?」
在她说完前,「白之女王」往侧面移动一步。
冰淇淋离开手中,仍浮在空中。不仅如此,距离还很遥远。只是浮在雨中的两个影像重叠在一起而已,投射在空中的冰淇淋影像其实「又大又远」。
〈人的感官不过只有这种程度。我现在是用最容易理解的「距离」来比喻,但像是过去与未来、原因和结果、肯定和否定、此处和彼方、偶然和必然、哥哥大人的世界和我的世界……你真的明白表与里的价值吗?只需一个契机,表与里就会简单地被扭曲、撼动、稀释、混合了。〉
「什么跟什么……」
〈哎呀哎呀。有人证明你自己的常识绝对正确了吗?譬如说……有谁能决定哥哥大人的世界一定是召唤方,我的世界一定是被召唤方呢?说不定哥哥大人他们也只是被某人召唤来的呢。说不定只要有人做了什么事,平时绝对不可能的时间或地点或状况就会浮现呢。是的,就跟即使把档案丢进资源回收桶里,只要进行档案复原,又会回到桌面一样。或者相反地,某个应该存在的档案因为某种理由变得不翼而飞。〉
图书委员愣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冥乃河姊妹也同样没有插嘴半句。
并不是被「白之女王」的话辩倒,无话可反驳。而是更基本的问题,她们被震慑了。就像看见会说日语的外星人一样。
〈更何况,身为渺小的人类,以为自己能看清世界的一切根本是错的。你们充其量是只能摸索世界的表面,在已知范围内对自己搜寻得来的事物感到满意的松散知性个体。你以为自己能否定能完整包覆同等规模的异世界,使一切拜倒石榴裙下的我的话语吗?这次纯粹是因为bug或错误,使得「看不见的事物被显示了」。被删除的档案又复原了。就像我这种怪物能跨越两个世界自由嬉戏一般。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呢?〉
「……」
〈只凭短短几十年的人生,就想讨论世界的基准或常识,真是笑掉别人的大牙。如此脆弱的生命,我只消说出一句话便能粉碎,与叶子上的朝露的价值无异。虽说,如果像哥哥大人那样能以极为浓密的方式运用时间的话,则又另当别论☆〉
图书委员像在求救般望了恭介一眼。
或许希望他能出言否定,说女王的话不过是颠狂之言。
然而,恭介并没有肯定她所追求的「常识」。
「『端粒终端』的继承者们透过将焚香广而薄地散布到全世界,逐渐扭曲了世界的道理。这点恐怕连他们自己也没有发现。这边为止你应该还算明白吧?」
「嗯……嗯。可是就算如此,也不可能让姊姊还活著──」
「不,就是会啊。」
恭介撂下这句话,彷佛自己也感到苦恼般地继续说:
「比方说,眼前有一扇窗户。把窗户涂成赤红色,隔著窗户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