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事了吗?」
一名年轻男子问。身为「唯一无私」的他,是为了敬爱的「白之女王」甘愿舍弃一切,誓言成为「被选择的从仆」,放弃个体性的仪仗兵成员之一。
询问的理由很单纯,因为艾莎莉雅他们全身包著绷带和纱布。且颜色不是纯白,到处渗出惨烈的斑斑红点。配上艾莎莉雅的瘦弱身躯,更给予见者强烈冲击。
但当事人却在微笑。
「……当然没事。『陛下』不仅赐予我直接谒见的荣誉,更亲自以祂尊贵的御体『抚摸』我了。在这卑贱的世界里,还有比这更令人称羡的幸运吗?」
「或许吧。的确很让人羡慕。」
不是讽刺也并非嘲弄,年轻男子发自内心如此回答。
说得极端一点,只要是「白之女王」亲自下手,就算被杀了他们也满心欢喜吧。
这批人一边想进行「统御」,一边却又给予女王自由,盼祂高抬贵脚将他们踩在脚底;以被女王打趴在地当作和女王亲近的证据,对全世界的召唤师宣扬。
他们就是这般存在。
「只不过,进度意外地慢呢。」
「是啊。」
对于年轻男子的感叹,艾莎莉雅‧麦赞塔连恩点头同意。
她的拜谒有另一个重大意义。
「……不知为何,目前的环境变得很容易召唤出『陛下』。就连恩赏等级顶多只有150或200……勉强从三流晋升为二流的小角色也能召唤出『陛下』。这正是『陛下』的影响力逐渐集中的明显徵兆。不觉得时机算是勉强赶上了吗?」
「女王」现在在纯白的茧中。
和虽然有其局限性,只要驱使鲜血印记任何人都能轻松召唤出来的「乾渣」截然不同。在茧里的,是用彻底不同的方式强行束缚在这个世界的、真正高贵的「白之女王」。只有他们允许第一个拜谒,也唯有「第一」才有意义。
然而,他们无法剖开茧确认内容,却又缺乏进行非破坏式检查的技术力。
无从确认是否该在这个时机让祂「现身」,就是当前「Guard of Honor」碰上的瓶颈之一。
「准备完成了吗?」
「尽管放心吧。虽然我们都是『唯一无私』,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活跃到想颁发纯金奖牌给他们的程度。他们才刚一脸轻松地把来附近侦察的『非法集团』恩赏等级880和『自由势力』恩赏等级854给击破了呢。虽然我说这种话有点奇怪,我们可真是令人害怕的突变集团啊。要不要去和他们打声招呼呢?」
「没有必要。因为我们人人都是『唯一无私』。」
艾莎莉雅‧麦赞塔连恩毫无眷恋地回答。
包括前「政府组织」的艾莎莉雅‧麦赞塔连恩,共有三名900级以上的召唤师作为指导者加入仪仗兵。但是他们并非师徒关系,也没有地位高低、前辈后辈的概念。他们没有中心人物。不管创始者是谁、突变的原因是谁都不重要。就算被人扯下来,就算被人迎头赶上,他们也不在乎。因为他们一律平等,都是仪仗兵「唯一无私」。
年轻男子也不执著。
「接下来是短期决战。虽然生力军的数量远超出预期,但粮食和生活物资也变得更吃紧了。别期望今后能吃到比汉堡更奢侈的东西。」
「哎呀,这可真教人期待呢。会有怎样的『奢侈(刺激)』等著我呢?」
垃圾食品中毒者的艾莎莉雅‧麦赞塔连恩舔了舔嘴唇,在一旁待命的老管家轻叹一声。
「唯一无私」接著说:
「仪式方面也没有问题。光市内的已经从计画01进行到计画55,透过各地的失败所取得的资料也统合起来了。如此一来,便能完成原本像是填空问题的方程式了。」
盛行于港湾地带的怪谈「白衣女」。
想利用仿生矽胞制造出完全人工凭依体的四元动力的极机密计画。
由这些所代表的过去计画,全部打从一开始就将失败纳入考虑之中。这些活动全都只为了导出那唯一的方程式。
一切只为了某个真正目的。
在水底创造不完整的茧,并使之顺利羽化。
「家具和日用品呢?总不能让陛下降临在满布尘埃的地方吧?这太失礼了。」
「已经全部从『艾莎莉雅公主号』搬运出来了……只不过会不会太夸张了?连俄国的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都相形失色啊。」
「那些还是勉强在最低限度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情况允许的话,我还想准备一百艘豪华客轮份的家具呢。」
「Guard of Honor」他们也有最低限度隐瞒计画的心情。实际上,最困扰他们的反而是如何自然地将配得上「白之女王」的宫殿的大量家具与美术品运送到这座城市这一点。不能交给一般运输业者处理。一度搬运大量的高级品的话,会被炒作贵金属或靠古董拍卖牟利的鬣狗们盯上。如果用复杂的手法层层隐瞒,又可能会被怀疑逃漏税。最后雀屏中选的是豪华客轮。只要不是「别有目的的秘密运输」,而是「将上流阶级的豪宅整个搬过来」的话,即使很惹人注目也不会被怀疑。更何况在这个滨海的巨大游乐园城市玩具之梦35,多艘豪华客轮同时停泊早已是司空见惯的日常风景。
因此他们集合包括「艾莎莉雅公主号」共计五艘的豪华客轮,将囤积于船内的大量财宝整个搬运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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