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ard of Honor』……这群守护女王、衬托女王、为女王执行仪式的『仪仗兵』们的目的,是想以决定性的方法让祂停留在现世并独占祂。靠著和有时间限制的鲜血印记式召唤截然不同的特殊召唤法……另一种『统御』的方法。」
恭介满脸不屑地宣告:
「缝界召唤──『我以前构筑出来的方法论』。」
使用激发手榴弹和鲜血印记构筑的现代召唤仪式是一种最确实、最简化、最不需准备的召唤术。不需要莫名所以的牺牲品,不需要花上数百年修筑神殿,就能自由自在地操作、网罗一切神怪以及位于祂们背后的「更高次元的存在」,可说是种究极的技术。
然而,那实在过于方便了。
任谁都能平等地召唤出任何一切被召物的话,敌我的概念也变得暧昧不明。
因此,他们「反向」思考了。
「……多么可笑的欲望啊。」
似乎想起了什么,少年自言自语般地说。
「简单说来,就是想把每次战斗完都会离开手边的被召物封印在卡片中,变成收藏品的感觉吧……不容许其他人的介入,彻底一对一的召唤仪式。如果能在怪物脖子上系上项圈,只在自己喜欢的瞬间召唤,喜欢的瞬间使之离去,就跟不受十分钟限制,永恒无限地召唤出来没什么两样。只在需要时才召唤出来的话,也不用担心平时被被召物反咬一口。」
「嗯?但是哥哥,你这么说不是有点奇怪吗……???」
「没错。这种状态要称作『独占』的确是有漏洞。虽然这个情况下,召唤师能在需要的时候彷佛切换拨杆一般让『白之女王』来回于两个世界之间……但不管系上多牢靠的项圈,当『白之女王』在异世界待机时,一样会被其他召唤师用鲜血印记式召唤术召唤出来。」
「……既然如此,『Guard of Honor』这帮人到底想干什么?到头来他们不是一样会有被『白之女王』袭击的风险?既然状况没有多大变化,继续沿用现有方式不就好了?」
「但这群思想古板的神官并不这么认为。」
恭介露出一脸受不了的表情说:
「他们对神明恭敬低头,对民众却是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自称奇迹的守门人,修筑神殿或圣堂,藉以狐假虎威。但神明本身所守护的却是整个文明或世界。不少传说中,神明不也是超越了教会佛堂的企图,对普罗大众伸出救赎之手吗?但神官们还是这么想:不论别人怎么说,我们才是规范。」
「恭介,也就是说,你认为他们怀抱著『即使你们能用「白之女王」的力量,也只是捡我们用剩的,和女王关系最密切的人是我们,少得意忘形了』这种距离实用性很遥远的自我安慰的想法吗?」
绿娘蓝的声音里带著强烈疑问与困惑,或许是因为追随超越性存在而获得喜乐的神官的思考方式,与把众神当作道具或武器使用的召唤师的思考方式彻头彻尾乖离吧。虽然她自己也是完全不靠召唤术就能屠杀敌人的例外中的例外。
「我不是仪仗兵,不懂他们在想什么。只不过从艾莎莉雅‧麦赞塔连恩或『白之女王』的口吻听来,『Guard of Honor』一旦完成『统御』,第一件想做的似乎是想给予女王绝对自由并尽心侍奉祂。」
「什么跟什么嘛!明明这么大费周章想拘束『白之女王』,结果最终目标却是放任女王自由,请女王把他们踩在脚底下?」
「看来这群人真的强烈怀著一般人难以理解的欲望呢。」
「这种话从胸前长了两团脂肪的家伙的口中说出来真的很不妙……」
「就算这句话是爱歌你所说的,听起来也不怎么正常吧?尤其是你长了一副萝莉身体,更让人笑不出来。」
恭介谨慎地说:
「只不过这是仪仗兵的真心,或只是他们用来想隐瞒自己更直接、更低俗的欲望的藉口便不得而知了。除非能一探他们的内心世界,否则无从确认。」
但是莲华仍然无法接受。焦躁的心情竟使得她开始对恭介的看法鸡蛋里挑骨头了。
「完全一对一……任意召唤与解除……」
莲华呻吟似的喃喃自语后,接著说:
「问……问题是,缝界召唤或『统御』在架构上虽然新颖,但概念上反而倒退了吧?这和图画书中的『魔法阵的召唤术』简直如出一辙嘛。」
「没错。思想上和第一召唤相近,技术上则是和第二召唤类似。」
恭介点头。
接著说:
「但是你说的那个,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人将之构筑成技术体系喔,真的。」
「咦?」
「基本上,神话的众神是为了守护部落、集落、国家、大陆,甚至全世界人类,总之是为了守护『种』而现身。完全只与个人缔结契约的情况几乎可说是不可能存在。虽然也有圣母领报这种例外中的例外,但那是由神挑选合适的人,和由人类这边选择神来缔结专属契约的情况又有所不同。」
「……这么说来好像真的是这样……」
「相反地,羊皮纸的恶魔又如何呢?虽然人们能将之召唤出来,但任何人都能召唤。恶魔在契约失败或契约完成后就会去寻找下一个对象。在这当中并不存在著独占性。所谓真正的个体与个体缔结的契约,是之后不管是孩子或孙子都无法召唤,只在一代就结束、类似『结婚』般的专属契约……这是一种宛如描绘在图画书上的纯真梦想,但也因此,如此单纯的美丽并非所有人都能获得,就是这样。」
「呃~~恭介,但是这种召唤应该很难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