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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帕洛玛』刚才说过的话。〈塔〉到底是以什么为基准来区别人类和魔物的呢?这个问题的答案简单到令人无语——人类这一物种的肉体就是证明,不需要其他任何东西。
「天赐,被寄生虫占据的生物,到底哪边才是本质,这问题你有思考过吗」
「……怎么可能思考过。但我知道,现在遇到的就是那种问题」
假设有什么东西能寄生,而宿主是人类,〈塔〉的系统会将寄生后的东西视为人类。
「帕洛玛是……寄生虫……」
「欸~,才不是虫子啦~。我们是,我们是~~,飘忽不定的~,雾啊~!」
「——雾状的魔物。寄生在尸体上并进行操控。那就是你的真面目吗」
「是的~~!」
简直就像喊她去探索,然后她开心答应一样。
希娅回忆,从认识的时候开始,『帕洛玛』一直都变现的天真无邪。希娅原以为那是源于她天性纯真,结果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真正的原因在于,她是与人类截然不同的存在,所以她极致的无知而纯真。
只不过,她极力挖掘她所占宿主的记忆,让自己瞒天过海,拼命去模仿名为『帕洛玛』的女人。不过,精度实在不高。
——我真的,没有怀疑过吗?
希娅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真的就是被帕洛玛欺骗而已吗?
如今想来,她那脱线的价值真的是理性上能够相信的东西上?
那缺乏人之常情的言行算怎么回事?不正是因为她不是人吗?之所以不存在疲劳的概念,正因为那肉身不过是交通工具而已。那怪力,那不会紊乱的呢呼吸,不都是证据吗?
她的身体也碰过——那身体冷冷冰冰,不正是因为原本循环全身的东西不存在吗?
难道自己真的就没在什么地方察觉到吗?
『帕洛玛』不是这个世上的人,希娅真的就没发现吗?
(可、是……)
希娅之所以对那些疑点视而不见,是因为她太孤独了。
空无一人的公会之家里多了个帕洛玛,希娅因此获得了拯救。
希娅只认为,自己多了个有点让人操心的妹妹。
「帕洛玛……。那个,我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袭击天赐?如果有理由,告诉我吧。我们还能……」
「我们在人类的尸体里待上一段时间之后呢,尸体就会变得奇怪喔~。我们管这个叫做『坏掉了』~。所以呢,我们一直都在拼命寻找能够用得更久,更加舒服的人类~。这个女人已经得扔掉啦~~」
然后,『帕洛玛』直勾勾地看向希娅。不知道『帕洛玛』所谓的舒服究竟是以怎样的基准来决定,但天赐身上唯一与众不同的东西就是理外之力。
「其实,我之前试图进入那个人类的身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进去!那种事还是头一次遇到,我一~~~直都好好奇~!啊,原来这个世上还存在着能让我进不去的奇怪力量啊~~」
「——我在〈塔〉中就算死掉,只要满足条件就会复活。是这个原因吗」
『帕洛玛』(当时应该还不是帕洛玛,而是在其他的尸体里)曾试图占据死亡的天赐,天赐却因为〈础〉超越了死亡。
他人虽然死了,但没有沦为尸体。
那是正常人所不可能有的状态,因此激发了『帕洛玛』的强烈兴趣。
「所以我们——我只想得到那个人类~,啊,不过希娅小姐也可以喔~?真没想到希娅小姐竟然和那个人认识,真是帮了大忙,我会好好把你杀掉,好好利用的~~!」
没戏。价值观存在着致命性的差异。跟虫子讲人的道理没有意义,人当然也不会明白虫子的道理。这就跟『帕洛玛』和希娅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
对『帕洛玛』眼里,希娅无非是上好的宿主,一块上好的肉。
那么在希娅心里,『帕洛玛』有时什么呢?
「……街上那些家伙的死亡之谜解开了。那些家伙不是同归于尽,只是发狂的尸体残杀了身旁正常的〈升降者〉」
两具尸体之间存在体格差距,黑谷认为他们的死因应该刚好反过来才对。黑谷的直觉并没有错。
就以黑谷所遇到的第一起事件为例。那其实是脖子早已折断的尸体乱刀捅死了活人,但省略过程光看结果的话就和同归于尽没什么两样。更何况实情是魔物操纵尸体,尸体濒临极限后放弃尸体,谁又能得出这终结论呢?充其量只会认为是双方打架最后同归于尽。
——起码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死者是两名多少经受过历练的〈升降者〉,要是有能力在几乎同时以不同方式且不被任何人察觉干掉对手,那家伙肯定不是人。
黑谷曾开玩笑地这么讲过,岂料某种程度上一语成谶,实在讽刺。
『也就是说,异变的原因也是姑娘——不,是这迷雾魔人了吧』
「看来是的呢。受不了——天赐,我遭这种罪竟然是因为你」
「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你带来的这个女人?我不过是受害者」
眼前出现了共同的敌人,天赐和黑谷又能稍稍摒弃前嫌相互交谈起来。
这个『帕洛玛』——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