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就知道。咱也有同感啦……不过怀着这种想法,今后会很不好办啦,大哥』
「估计是吧。所以,我现在想让其他人来帮我判断」
黑谷在滔滔不绝说着的同时,笔尖也在纸上跃动。他这并不是第一次送信。毋宁说,黑谷回旅店要么就是为了自我锻炼,要么就是为了睡觉,不然就是像这样写信。当然,要寄给人的人早就决定好了。
『问白户姑娘吗?喂喂喂……为了照顾其他女人而要稍稍耽误本来的目的,这种事你要傻里傻气地直接告诉她?咱要是白户姑娘肯定要咒死你』
「白户才不是那样的女人,但她要是让我收手,那我就听她的。到时候他们的问题留给他们自己解决算了」
『原来是这样。爱是盲目的,也该是雪亮的——罢了,大哥和姑娘之间的事情也轮不到咱说三道四。要顺带乞求增援吗?』
「没必要」
黑谷简洁地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总结完,然后慢慢打开窗户。他拿起收在屋里的哨子,用力一吹。那声音尖锐得得令人头痛,高得过分,绝对已经超出人类听觉范畴。白原独自全力捂住耳朵。
等了片刻,一个振翅声向他们靠近。只见一只猛禽扑打着双翼落在窗框上——那是一只鹰。鹰尖锐的一叫,如同瞪视一般盯着黑谷和白原。
『发自本能地颤抖不住啊……咱的种族毕竟是猛禽的食物……』
「风斩的话,与其吃你肯定宁可选择绝食吧」
『你要这么说也不能当做没听见啊』
鹰的名字叫做风斩,是黑谷——不,是他的同伴饲养的鹰。运送书信往往会选择用鸽子,但鸽子容易在路途中遭遇其他鸟类袭击。鹰就没有那方面的担忧,而且脑子非常聪明,不会把信送错。风斩的双翼将黑谷与身在远方的白户连接起来,是黑谷心灵的生命线。
黑谷把卷起来的羊皮纸塞进装在风斩脚上的小筒中,紧紧地盖上赶在,然后用指腹抚摸了一下风斩的脖子。
「拜托了」
风斩尖锐地叫了一声,然后从窗框上腾飞而去。不出几天,白户的回信应该就会送到。黑谷打算在那之前先准备一些奖励给风斩。
『信也寄出去了,今天就先休——』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息吧——白原话音未落,房外(大概是楼下)传来尖锐无比的惨叫声。白原大吃一惊,浑身炸了毛。
「那我就熄灯了」
『无、无视吗!?还是耳背!?』
「外面的事我才不管」
黑谷在床上一躺,坚持事不关己的态度。他并不是什么事都会去凑热闹的性格,准备就这样直接睡过去——
「客客客客、客人!救救我啊!」
嗙的一声,房门被粗鲁地打开,连门都没敲。
黑谷忿恨地坐起来,向来访者——旅店老板娘瞪过去。
「这个旅店的卖点是妨碍客人睡觉吗」
『满脸苍白,出什么事啦?』
「尸尸尸……尸体!有尸体!」
「是吗,找别人吧」
「别这么说啊!我家店里现在只有你一位客人住宿啊!求你了,我给你住宿费算便宜点,过来帮帮忙好不好!?」
『只是便宜点?要是免了就好了呢』
「那、那免就免吧!」
看到老鼠说话都没有惊讶,看来老板娘吓得不轻。黑谷无可奈何地迈着全然没有干劲的脚步,离开房间。继续视而不见的话,任她唧唧喳喳还是没法睡觉。住宿费的事情其实根本无所谓。
「发生了什么,简洁点讲」
「那个,是这样的」
黑谷一问,老板娘便结结巴巴不得要领地开始讲。
她说,这个旅店的一楼是大众酒馆。黑谷有时会在下面喝酒,所以知道这件事。问题在于今天来的两名〈升降者〉客人,他们突然大打出手。
老板娘当时在厨房,其他员工好像也没看清楚,好像一名男性突然袭击另一名男性,然后扭打起来。
「最后都死了,是吗」
「撒酒疯打架倒也不算稀罕事……可是一下子死两个人,还是饶了我吧……」
「于是,我该怎么做」
「啊,麻烦客人把尸体搬出去就行了。我家店里的员工都是年轻女孩,能指望的男士就只有客人您了……」
让打架的人两败俱伤是不错的解决方法,但最后双双丧命的确是最糟糕的结局。先不谈当事人怎样,餐饮店里发生纠纷闹出人命,外面的人听说了免不了会膈应。再说了,她怎么也不考虑下被差遣搬尸体的客人的心情?黑谷在心里抱怨。
「其他客人都逃走了。不好意思,麻烦搬到后面去吧。我去联系〈管理协会〉了,这边就拜托了!」
「行」
说完,老板年就带员工出去了。酒馆里就只剩下两具尸体,然后就是黑谷和白原。尸体身上被盖上了破布,血淡淡地渗到布上。黑谷没有丝毫犹豫,把布解开。
『大哥,你就不会抗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