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真冬酱一看到我从静的家里出来,她的双眼就充斥着一片漆黑。
……我感觉宣告第二场战斗开始的钟声响起,大概不是我的幻听。
「那个……真冬……同学……?」
如同盛夏的太阳……这样形容有点不对,面对真冬满是潮湿且彻骨寒冷的视线,我亡羊补牢道。
「……那个……上课……要迟到……了喔……?」
我一边控制住因为来路不明的寒意而颤抖起来的身体,一边想办法将视线对向真冬酱,同时慢慢摸索着锁起静的家门。我现在的心情就是那部注明的侏罗纪电影。为了不刺激到恐龙而一点点靠近门的压迫感在脑内复苏。
从我的手边传来轻轻的金属色。我慢慢抽出钥匙然后放进口袋。在这期间我的视线也没有从真冬酱身上离开。不,是没能移开。我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样无法动弹。
「……你从早上开始」
「!?」
真冬酱终于开口说话,我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我会如此害怕真冬呢?不知为何,我本能地对真冬感到恐惧。
「……你从早上开始,就在静的家里做什么?」
真冬酱瞥了一眼静的家门。为什么你要露出这种像是暗杀者的眼神啊。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该不会你要说你从晚上开始就在了吧」
「……啊」
我想要出声……但发现喉咙变得干巴巴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这么害怕?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说你真的——」
不是,不是的!
我只是紧张得说不出话罢了!
我拼命摇头否定。就像阎王爷注视着堕入地狱的罪人乞求饶命一样,真冬酱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不知是阎罗王看腻了我的求饶,还是已经决定判决,她立刻移开了视线。她只是用视线盯着一身睡衣打扮的我。
「……有话到局里再说。总之你先去换件衣服?」
……到底是什么警署啊?我一边颤抖着一遍从真冬酱身边穿过,往自己家里避难。
虽然我跟真冬酱解释过只是因为静感冒了,但她的眼神始终很可怕,我一边对比自己小上两岁的青梅竹马吓得发抖一边步上前往大学的路。在我们分开时,她半强迫地跟我越好「今天晚上我们再好好谈谈」,我总算是活了下来。
就这样,我一边想着静的身体状况跟真冬酱的事情,一边将早上的课程当成耳边风来到中午。我急忙离开大学赶往静的家中。顺带一提,静没有发来Ruin。她应该是在睡觉吧。
「……」
我在静的家门前烦恼不已。
考虑到最后,我决定使用备用钥匙。如果她在睡觉的话,我使用对讲机就会将她给吵醒。我尽可能不发出声音,慢慢地转动起门把拜访静的家。窗帘紧闭的客厅有些昏暗,满是垃圾的房间化作天然的地雷区。差不多该打扫了吧……
我好不容易越过雷区来到她的卧室前之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
……我误会了一件事。原来真正的雷区就在前方。
在我打开门后,静刚让上半身从床上抬起来。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打开的门,以及从门后出现的我。
————在光着上半身的状态下。
「呀——————!?」
「呜哇!?呜哇————!?」
意料之外的肉色肌肤的出现,让我的大脑在一瞬间停止运转。
————人类的大脑在面对超过脑容量事件时,身体似乎会无法动弹。继今天早上那件事之后,我再次切身体会到这点。
我知道现在自己应该立刻离开,也理解应该要移开视线。但是,我的身体就像铅一样沉重,无法听从我的要求。
只是罗列事实的话——我正注视着一丝不挂的静。
「————滚出去!!!!」
「啊咕!!!」
有什么朝着我的脸丢了过来————感觉起来(不是看上去)可能是浸满汗的睡衣胸罩————我像是倒退一样从卧室里被她赶了出去。我急忙跑到门口。
「对、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正在换衣服!」
「行了别管我!你绝对不可以进来喔!?」
「我我、我知道了!……真的很对不起」
无所适从的我在站了一会之后,把她扔过来的衣服放进洗衣筐,然后顺便打扫起客厅。明明我一个星期有打扫一次,这是做了什么才会那么脏呢?如果说喜欢打扫是一种才能,那将它弄脏也是一种才能吧。
「啊—又脱得到处都是了……」
我一边捡起散落在地板上的睡衣一边忍不住发起牢骚。静似乎姑且还是有羞耻心之类东西,自己会将内衣放进洗衣篮里。这就是成长。
但是,明明我好不容易才教会她使用洗衣机,但还是不肯自己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