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马会的结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信号,吃完饭的人就各自回家。虽然一开始大家都还会说多谢款待,但是这个习惯很快就消失了。本来每个人吃饭的速度都不一样,静晚上要直播,和和因为工作很疲惫(也有喝醉酒无计可施的时候),真冬酱也有大学的课题以及其他各种事情。苍马会不知不觉间以各自解散为好的气氛营运着。
其中,偶然也会有尽管吃完饭但是赖着不回家的人。想要我陪她喝酒的和和,或者是想要让我教她功课的真冬酱。而今天则是静。
「……我真的不想——做……」
静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趴在桌子上。她的太阳穴贴在桌子上,小巧的脸蛋侧向一旁。乏力的嘴唇微微沾湿了桌面,空洞的瞳孔聚焦在遥远的宇宙。
「怎么了?我想擦一下桌子,你要是能抬起头就帮大忙了」
我把湿抹布滑到静的眼前。然后她那双失去生气的双眼慢慢移动,然后龟速般地捕捉住行动缓慢的抹布。
「苍马……你看到我就不会想些什么吗……?」
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应那道近乎消失的声音。
「谁知道?你是捡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吃掉了吗?」
我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静没有精神的样子。当然,真冬酱跟和和也是。吃完饭一边叹气一边倒在桌子上,不管是谁都会注意到。只是,她的举止太过严肃,让人很难接触。先回去的两个人在临行之际留下的「接下来就拜托你了」的视线让我难以忘记。
「捡东西吃啊……我也有过那种时代呢……」
你还真捡过啊!
静无力地嘟囔着。我发起的「可以的话就打起精神来」的廉价挑衅看来是以失败告终了。换作平时的话,她应该会抬杠「谁会捡东西吃啊!」,但她好像真的非常消沉。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停下打扫,然后靠在椅子上。因为静是喜怒哀乐的表达都很强烈的人,所以肯定是发生大事了,既然她已经消沉到这个地步,那我就不能放着她不管了。毕竟有两个人都拜托我了。
静就这样躺着望向我——她那空洞的双眼染上悲伤的感情。
「…决定……让我玩恐怖游戏了……」
「恐怖游戏?」
「嗯……」
我给我的回答是颤抖的哽咽。她渗出的泪水在桌子上形成一个小水洼。因为附近没有卫生纸,所以在我用抹布代替纸巾擦去眼泪后,静的表情稍微缓和下来一些了。
「谢谢……」
「不,没事……比起这个,恐怖游戏怎么了?是直播的企划还是什么?」
恐怖游戏实况在最近的直播界非常热门。特别是虚拟瑞拉所属的VTuber给人经常这样做的印象。之前我稍微看了一下瑟莉亚玩的剪辑,但因为太过恐怖吓得我叫出声来(顺带一提,瑟莉亚则是爆笑)。最近的恐怖游戏做得很好。
似乎是对直播主害怕的样子以及悲鸣有需求,我之前还发现了一个像是「虚拟瑞拉所属VTuber的悲鸣总汇」的视频,播放量还达到了好几十万。推的悲鸣似乎能包治百病。
静在哭了一会后冷静了下来,然后轻轻地抬起上身。我在空出来的间隙把抹布滑到空出来的地方……很好,干净了。当我正心满意足地看着铮铮发亮的桌子时,静像僵尸一样伸出手向我递过智能手机。
「你看这个……」
画面上显示的是某个人的Tsubuyakky。这个图标以及名字我记得是虚拟瑞拉旗下的VTuber吧。似乎是什么通知,上面还附上了以黑色和红色为基调的惊悚图片。
「我看看……『纳凉!虚拟瑞拉•恐怖游戏接力企划』……?」
接力企划是多人轮流按照顺序来玩游戏的企划,这次似乎是大家一起玩恐怖游戏。上面用血淋淋的文字记载着可怜的牺牲者名字还有时间。
「——啊啊」
看到其中「安丽耶塔」的名字,我明白了静会哭出来的理由了。根据记载的时间表,每个人的时间都是两个小时,但似乎给担任最后一棒的耶塔大人准备了三个小时。毕竟接力企划到最后才是最精彩的,这不是很好吗。
「太好了静,你是压轴的,压轴」
「有什么好的啊————!!!哇哇哇哇哇——!!!」
静把智能手机丢了出去,然后就这样倒在桌子上。我好不容易才擦掉的,饶了我吧。
「有那么讨厌吗?虽然最近的恐怖游戏确实非常的恐怖」
「呜呜……唔……真的——不要……我害怕恐怖的……」
虽然静不管对什么都很大题小做,但是她这副讨厌的样子看来是真的讨厌。
确实,我不记得耶塔大人有玩过恐怖游戏。她给人一种基本上就只玩温馨类游戏的印象。她在最近玩的游戏也是在有动物居住的架空世界里捕捉鱼虫的慢生活游戏。
我捡起静扔到沙发上的智能手机,然后再确认一次仿佛被血染红的「安丽耶塔」这几个字。老实说我作为观众是很期待,但看到这副样子的静还是会觉得她很可怜。
……虽说如此。
「嗯——……只有这次我帮不上忙吧」
房间脏了就去打扫,肚子饿了就给她做料理。如果要举行线下联动,我也会尽最大限度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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