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父将他交给我照顾时,老实说我觉得很烦,不过──
「有人面临困难,就会忍不住伸出援手……你也跟师父一样呐。」
随着对尸人的理解,我渐渐将那家伙视为同伴看待了。
「没名字的话,我替你取一个吧。就当作你成为队伍一员的祝贺呐。」
雷昂•克罗斯哈特,取了这个名字的尸人在不知不觉间──
变成我不可或缺的存在。
「……师父,好奇怪呐。我居然会把没血缘关系的家伙当成家人看待。」
「如果这是疯狂之举,那我也变成怪女人的同伴了。」
我变得会把那家伙当成弟弟看待了。
明明身躯大而无当,一点都不可爱地说。
我开始觉得是死掉的蕾咪回到我身边了。
「……我总是在拖累你呐。」
「……这种事别在意啦,大哥守护弟弟的背部是天经地义的事吧?」
这次一定要──我下定决心。
这次一次要守护住,绝对不让他死掉。
我要守护这家伙,做到我没能成功替蕾咪做到的事。
只要是为了这家伙,什么事我都做得到。
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的羁绊都是不灭的。
「──差不多就是这样唷,我的人生。」
在空荡荡的宽敞宅邸内一个房间里。
我的酒席闲聊告一段落。
听完这些话后,坐在桌子另一端的伙伴──雷昂只说了一句话。
「是吗?」
没有同情也不是怜悯,就只是接受。
全盘接纳了我的一切。
「你果然是最棒的伙伴呐,说真的。」
我露出微笑,那家伙一如往常面无表情,然而那张面孔下面却有着真实面貌。
没错,有着像是在夸耀胜利般的笑意。
「对了,莱那。这次比酒量也可以算是我赢吧?」
我恐怕变得跟煮熟的章鱼一样了吧。他先是望向我的脸色,接着环视四周。那儿散落着大量空酒瓮,变得乱七八糟的杂乱不堪。
「差不多该死心了如何?」
「啥啊~!?我还~行的说~!?」
为了展现毅力,我又重新倒了一杯酒,接着打算一仰而尽──在那个瞬间,极限来临了。
「呜恶恶恶恶恶恶恶恶恶……」
看着大大呕吐着的我,那家伙含了一口酒后一派悠然地编织话语。
「呼……剑或是格斗虽然赢不了,比赛喝酒却能辗压你,心情真是舒畅。」
「……说这种话不觉得很悲哀?」
「不,完全不会。不如说爽快得很。」
胜利的美酒一定很好喝吧。
一仰而尽后,那家伙甚至还哼起歌。
「你真是最棒的伙伴呐,大混球。」
先前做为友爱证明编织而出的这句台词,在这回成了讽刺。
在酒酣耳热之际。
一道脚步声接近这边。
「……师父,辛苦了。」
「似乎是收工结束了呢?」
开门之人是我们的师父兼母亲──库蕾雅•雷多哈特。
她打算立刻回应我们的话语──
「啊!」
看到地板上散乱着酒瓮的瞬间。
「这、这这这、这是啥情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用简直像是迎接世界末日般的表情尖叫。
「啊~,抱歉呢,没找师父一起,不过也用不着叫成这样──」
「不是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喝光的那个是酿到一半的红酒耶!就这样顺利酿造下去,一定会成为史上留名的逸品说!你们却把这些酒,像这样……!」
「哎呀~,搞砸了呐,伙伴。」
「……喂等等,打算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吗?约喝酒的人可是你吧?」
「啊啊是呐,不过你喝的瓮数压倒性地多吧?既然如此就全是你的错。」
「这啥理论?你从以前就是这样──」
「两人都同罪!你们这两个笨弟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人都挨了拳头,一起感情融洽地被说教,正是一如往常的感觉──然而。
「那么,骂也骂爽了,接下来就进入正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