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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变得混乱。
「那么下一个项目是,心动告白场景!」
这个项目不是问答形式,而是由评审评分的方式来进行审查。
担任评审的是各个社团的社长,他们对于恋爱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但总之是由他们进行判定。
「这个项目要请各个组别重现告白时的场景,只要能触动评审的内心就能得到加分。因为我们只是想看酸酸甜甜让人心跳加速的场景而已,所以也可以用创作的!」
司仪的说明结束后,各个组别依序开始表演。
其中那个参加轻音社,把人际关系搞得一团糟的女生的告白场景堪称一绝。
让人意外的是,似乎是由女方主动告白的。
那是由她担任主唱的乐团在一间小型演奏厅表演时发生的事。由于是业余乐团,客人也都是学校的相关人士。
女孩在唱歌时就看中了当时在观众席上,目前正在交往的三年级男生。虽然他们一句话也没说过,硬要说的话对方的外表也不算出众,但女孩似乎依旧觉得非他莫属。
于是她在唱完一首歌之后,就指着那个男生这么说了。
「我、我、我、我要跟这个人交往!」
当表演结束后,观众反应非常热烈。
真是非常有戏剧性。
担任赛评的学生会长牧在评论席上做出了类似评论家的解释。
「很不错呢。没有确认对方的意思就断言要跟对方交往是这个场景的重点。这样不仅很有偶像风范,也很符合女方受欢迎的形象,但要说是傲慢又并非如此。她会『我、我、我』结结巴巴地急着做出告白,这是不想让对方被任何人抢走的表现,可说是非常惹人怜爱。嗯,我很满足。」
之后轮到了吉见学弟和橘同学这一组。由于他们没在交往,因此得编造一个告白场景。
我抱着「他们会怎么做呢?」的想法守望着两人。
吉见学弟盯着橘同学看了一会儿,之后说了句:「果然还是不行。」
这也难怪,对方的外表完全就是从恐怖电影跑出来的,当然不可能开口告白。我是这么想,但吉见学弟无法告白是因为其他理由。
「抱歉扫了大家的兴,不过我有其他真正喜欢的女孩子,所以就算是开玩笑,我也不能对那家伙以外的人告白──」
吉见学弟先是朝着观众席道歉,然后继续开口:
「我这个人很容易害羞,虽然经常跟那位喜欢的女孩子待在一起,却一直没能表达自己的心意。这个情况已经十年了,我甚至还会反过来装作没那个意思,实在很蠢对吧。但站上这个舞台,见到大家认真地对待自己的心意之后,我也觉得必须把话说清楚才行。」
随后吉见学弟搔搔头望向操场上的观众,对应该身在其中的某个女孩子开了口:
「等这场比赛结束后,我会把自己十年以来说不出口的话说出来。」
「真是棒极了。」牧边说边做出了评论。
「他说不出口的话,大概就是那非常简单的四个字吧。而由于讲出来太不识趣,内容我就卖个关子了。这是个一般人能够轻易说出来的话,但他却说不出口。原因恐怕是因为跟对方十分亲近,虽然彼此会针锋相对,内心深处却又藏着重视对方的心情吧。哎呀,感觉真棒,多谢招待。」
最后轮到我跟早坂同学。
『用编的就行了。』
早坂同学举起了白板,这么做也比较适合。毕竟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重现以「备胎」作为关键字,我们实际上经历过的不健全告白场景。
因为是即兴创作没有时间构思情境,那么说起如何做出让人印象深刻的告白,就只能靠口头说出充满戏剧性的句子了。
我在舞台上跟早坂同学面对面,看准时机开了口:
「我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喜欢你。」(注:出自村上春树的小说《挪威的森林》。)
这是我使尽全力,充满文学气息的告白。我从国中开始就想着总有一天要用这个句子告白,没想到能在这个舞台上使用,但是──
咦?这个气氛是怎么回事?
总觉得会场好像变安静了,这是为什么?
大家都露出一副「简直莫名其妙耶?」的表情。
喂,刚刚的热情都上哪去啦?
「哎~呀,这可不行啊。」
牧一边叹气一边做出评论。
「我想大家大概都一头雾水,但他的告白其实是模仿了某部文学作品的台词。简单来说,就是把自己中意的台词说给女孩子听这种充满自我意识的产物。由于这句话在作品中看来既时髦又幽默,他就直接搬到现实来用了。哎呀,我能理解他这么做的心情。我在国中的时候也会在半夜一时兴起冒出这种妄想,但现在看到有人这么做,连我也会因为共感性羞耻而感到丢脸呢,痒死了痒死了。」
真是的。
看样子似乎是搞砸了。不过我从以前在这方面就一直是这种倾向,事到如今再抱怨也无济于事。比起这个,我现在好想回家边喝海尼根啤酒边煮义大利面,然后去小巷子里找猫。当然找猫只是一种比喻,做不做都无所谓。
正当我想像着春天的熊,试图逃避现实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