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他已断气。
不破的头部及右肩倚靠着墙架,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有着白色刀柄的刀子。刀子正好插在心窝,显然已贯穿心脏。
VR控制服虽然有着类似泡棉的厚实材质,还是没有办法将溢出的血全部吸收,整张地毯全是血。
周围散落着不少原本应该放在墙架上的游戏软体,不破就躺在那些游戏软体的上头。从状况研判,不破应该是被人从正面刺中胸口,接着又被人从侧面往架子的方向推出去。
现场没有一个人发出惊愕的叫声。
这几乎是可预期的结果。大家只是低头俯视着遗体……脸上带着悲痛的神情。
未知蹲下去探了不破的脉搏,接着低声说:
「……跟昨天栋方的遗体比起来,体温下降更多,看来至少断气数小时了。」
现实犯案阶段始于凌晨两点半。在椋田没有说谎的前提下,不破遇袭一定是在二点半之后。但椋田是否真的没有说谎,颇值得怀疑。
于是,众人再度尝试推测死亡时间。
不破的身体就连包覆着衣服的部分也明显降温,而且尸斑相当明显。但死后僵硬的状况还没有扩散到下肢关节,手指及脚趾也都还没有硬化。
一般而言,「死后四至五小时,受衣物包覆的部分会明显降温」,而且「下腭等关节会在死后二至三小时出现僵硬的状况。这个僵硬状况会从上肢关节逐渐扩散至下肢关节。约在六至八小时,全身的所有关节都会处于僵硬状态」。
从尸体的降温和僵硬的状况来研判……不破应该已死亡三至五个小时。
加茂在心中迅速计算。
「现在刚过八点十五分,所以推测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三点十五分至五点十五分之间。」
现实犯案阶段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半到五点半。由此几乎可推断执行者是在现实犯案阶段杀害不破。
加茂等人继续对遗体进行更进一步的调查。
或许是凶手相同的关系……不破的死法与栋方有不少共通点。
首先,不破的身上也穿着VR控制服。他似乎一直没有把控制服脱下来。
接着,加茂又查看不破左腕上的智慧型手表。
这次智慧型手表也自行松脱,跟栋方那时候一样。这似乎是因为手表监测到戴表者死亡,自动解开了锁。当然,手腕上并没有遭毒针刺中的伤痕。
同一时间,干山查看了刺入遗体胸口的尖刀。那刀子有着橡胶材质的白色刀柄,从形状来看,应该与杀死栋方的刀子是同一产品。
干山皱着脸说道:
「执行者到底……藏了几把刀子?」
杀害不破的刀子,与杀害栋方的刀子当然不是同一把。刚刚大家才确认过,杀害栋方的刀子还摆在栋方的房间里。搞不好……执行者准备的刀子数量,足以杀死所有人。
然而,有一点让众人感到不解,那就是尸体的手臂上完全没有防御造成的伤痕。
……不破曾夸口要与执行者「同归于尽」,怎会在遇害前完全没有反抗?
当然,执行者有可能趁不破松懈时突击,或是先将不破迷昏,再搬运到这个地方杀害。
加茂再度环顾整间游戏室。
室内的摆设相当简单,只有折叠桌、折叠椅及设置在墙上的墙架。桌子和椅子都是折叠的状态,倚靠着南侧的墙壁。
除了南侧墙壁以外的三面墙壁,都设置了墙架。
东侧的墙架上摆着历代家用主机,以及一台大型壁挂式电视机。北侧和西侧的墙架上则摆满从古至今的各种游戏软体,当然是以巨齿鲨软体公司开发的游戏为主。
北侧墙架上的一些游戏软体散落在地面上,其中包含日文版、中文版、英文版等各种不同语区版本的游戏。据推测应该是不破的身体侧面撞上墙架,导致游戏软体散落一地。
佑树环顾室内,诧异地说:
「明明是游戏室,却连一张坐起来舒服的椅子都没有,这不太对劲吧?居然只有摺叠椅,看来根本不想让人好好享受游戏。」
这房间确实看起来空荡荡,除了壁架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加茂轻轻点头,说道:
「不管是交谊厅还是这里,家具的数量都相当少……或许是因为要囚禁我们,用不到的东西都被椋田派人搬走了吧。」
接着,众人把游戏室彻底查看了一遍,却找不到能够辨识出执行者身分的任何线索。
此时……已接近上午九点。
距离游戏结束没剩多少时间了,干山焦躁地说:
「大家要不要到虚拟空间看一看?光是调查现实世界,似乎不太妥当。毕竟虚拟空间也发生了杀人事件……我的分身已死在房间里。」
这个提案确实有道理,于是众人决定进入虚拟空间。
杀害KENZAN的凶手……当然是加茂。
因此,调查KENZAN遇害的真相,对加茂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要查出执行者的身分,虚拟空间内的调查行动也是必要的环节。
因为执行者所做的事情,并非只有在现实世界杀害栋方和不破而已。执行者还在虚拟空间里将人偶移动到圆桌上,以及触摸了电灯开关,将第三双黑色手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