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裕在意这些事。
原本以为那只是个恶梦……没想到父亲说的荒谬故事全是真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你瞒着没说?」
古家抓着绘千花质问,她顿时回过神。
古家的脸孔就在眼前,瞳眸的深处流露杀意。古家用力掐住绘千花的脖子,手指越来越用力,她想要尖叫,发出的声音却模糊不清。
「……三云小姐,你听见了吗?」
无线电通话器传来龙泉的声音。龙泉当然不知道这边发生什么事,只是因为长时间没人回应而感到纳闷吧。
绘千花想求救,却感觉咽喉被紧紧勒住。
信乐一时手足无措,急忙要将古家拉开,却拉也拉不动。相较之下,八名川采取的行动迅速而确实。她朝着古家的下巴用力挥出一拳。
古家摇摇晃晃,以右手撑在多用途大厅的地板上,仍摔一大跤。接着,他缩起身体,大叫:
「你……你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她可是差点死在你的手里!」
八名川冷冷地俯视古家。
塔拉似乎察觉饲主遭遇危险,大声吠叫……但没有任何效果。因为自从古家回到公民馆,塔拉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被古家放进宠物搬运袋里。
或许是担心回嘴又会挨八名川的拳头,古家转头对着信乐说:
「我才不想跟你们这些没有常识的人待在一起!我要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信乐,通话结束之后,你负责来向我报告内容。」
古家丢下这句话之后,把塔拉留在大厅,兀自按着右手,步向走廊。或许是刚刚摔倒的时候,右手和左脚都扭伤了,他走路一拐一拐。
绘千花咳个不停,信乐走过来关心道:
「你没事吧?他真是太过分了。」
蹲在地上的绘千花轻轻点头,抬头望向八名川说:
「对不起,给八名川姊添麻烦了……」
她的声音沙哑,像是有什么东西鲠在喉咙。
「别在意,任谁来看,都会认为是勒住别人脖子的家伙有错……在国外遭遇危险的时候,往往一个迟疑就会没命。所以不知不觉中,我养成一遇到危险就马上动手的习惯。」
八名川发出爽朗的笑声。被遗忘在多用途大厅角落的塔拉不断发出悲伤的叫声,过了一会,也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无线电通话器传来龙泉的声音,掺有不少杂讯。
「发生什么事了吗?如果你们平安无事,请立刻回应,完毕。」
绘千花颤抖着双脚,勉强起身,拿起通话器。
「我们都听见了,刚刚只是在讨论一些事情。」
或许是绘千花的声音明显与刚刚不同,原本冷静到让人觉得有点讨厌的龙泉语气变得相当紧张。
「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因为我勉强你说出来?真是抱歉……」
然而,绘千花并不想要得到任何人的同情。一等龙泉说完,她随即按下通话键。
「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父亲确实提过来自神域的『稀人』的事。」
喉咙依然疼痛不已,绘千花放开通话键,努力调匀呼吸。
「方便说出详情吗?」
神岛那边再度传来微弱的小猫叫声,绘千花没有理会,对着通话器说: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的父亲也不知道详情。他中学毕业就离开幽世岛,关于『稀人』的详情只有岛上的大人们才知道……不过,我父亲曾说,幽世岛是个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地方……指的是岛上从以前就躲藏着怪物吗?」
旁边的信乐如此呢喃。
「不……龙泉,你应该听过雷祭吧?」
「当然。这次出外景,我查阅不少文献资料。如果我没记错,这是神域发生落雷时,举行的秘祭。」
「往昔岛上每隔数年就会举行一次雷祭,但几乎都是『伪雷祭』,就像是一种为了『真雷祭』预作准备的演习。」
或许是不明白这与「稀人」有什么关系,在旁边的八名川等人,及在神域的龙泉等人都静静等着绘千花说下去。
绘千花继续道:
「真雷祭固定每隔四十五年举行一次。上一次的真雷祭,是在一九七四年……你明白这代表什么意思吗?」
绘千花这么一问,龙泉错愕地应道:
「你打算以猜谜的方式来说明?」
「刚刚你不也对我提出问题?」
「那是因为你似乎有所隐瞒……」
绘千花伸手抚摸喉咙。说话时间一长,不仅喉咙更痛了,嘴里还有血的味道。但她没表现出来,只简短地问:
「你是明白,还是不明白?」
「……上一次举行真雷祭的时期,发生『幽世岛野兽事件』。四十五年后的二○一九年,又发生类似的事件。由此可知,每到举行真雷祭的那一年,『稀人』就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