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上。
床上放着失踪了的柴刀、猎枪,还有衣服和鞋子。柴刀上的血已凝固,颜色漆黑,长袖长裤的睡衣和皮靴上溅满了血。恐怕凶手杀害漱次朗时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加茂松开一直拿在手里的斧头,抓起猎枪闻了闻枪口,确实闻到了火药的味道。
幻二把桌球球杆放在床边,开始检查尸体。他抬起月彦的右手,看到右手的指尖沾着血。月彦的身上没有流血的伤口,所以那发黑的血应该是漱次朗的。
雨宫紧握着球杆,疑惑地闷声问道:“这行字……真是月彦写的吗?”
闻言月惠垂下长长的睫毛,低声说:“也可能是杀害哥哥的凶手写的。”
加茂往浴室里看了看,里面有一种混着淡淡血腥味的香皂香味。他又回头看向众人,开口说道:“我认为墙上的血字是一种伪装。有人杀了漱次朗和月彦,并想把所有罪行都嫁祸给月彦。”
“你这么认为有什么依据吗?”幻二惊讶地反问。
加茂指着床上,说:“杀害漱次朗的时候,凶手身上应该溅上了大量的血。如果被丢在那儿的睡衣和皮靴就是凶手行凶时所穿的衣物的话,确实能最大限度保护脖子以下的部分,可是脸和头发没有任何防护。”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凶手的脸和头发也会溅上血,对吧?”
接着,加茂看向月彦的尸体,继续说道:“而你们也看见了,他的头发上有灰尘,但没血迹……这说明月彦和我们一起堵住后门之后,还没来得及进浴室清洗就被杀害了。或者被凶手下了药,无法自由行动。”
文香探头进浴室,马上双手捏着鼻子嘟囔:“可是肯定有人用过浴室,因为浴室里有香皂和血腥味。”
“是凶手用了浴室。为了洗掉溅到身上的血。”
这时霍拉插嘴道:“但是月彦的死好像不符合比拟杀人的规律,人没有尾巴,凶手无法割下死者身上没有的部位。”
幻二一边沉思一边拉扯又长了一些的胡须,最终说道:“也许不是这样的。英语里,表示‘故事’的tale和表示‘尾巴’的tail发音相同。”
加茂脸上抽动,苦笑着说:“原来如此。如果把tale换成tail,那行血字的意思就变成‘这条荒唐的尾巴已经完蛋了’。”
文香蹦出一句:“不管怎样,这就能确定凶手不在我们几个人之中了。因为毫无疑问是我们在露营拖车里的时候,凶手杀了漱次朗大叔伯和月彦。”
雨宫的表情也一下子明亮起来。
“太好了,这样就不用互相猜疑了吧?”
可月惠依然皱着眉。
“可是凶手潜伏在诗野这是事实。说不定真的是爷爷,因为只有爷爷的遗体无法确认相貌。”
文香和雨宫都低下了头,看来他们无法反驳月惠的意见。加茂一直凝视着窗外,雨敲打在房顶,整栋别墅里都有咚咚的闷响,雨点在玻璃窗上汇成一道,缓缓流下。
“这种天气,凶手没办法躲在外边吧。此刻恐怕就在别墅里。”
这话让大家感受到逼近的危险,雨宫脸色发青地提议:“那我们马上分头去找出凶手吧。”
加茂慌忙摇头,说道:“最好别这么做,以现在的情况,我们完全不知道对方手上有什么,盲目搜索很危险。”
“可这是找出凶手的绝佳机会啊!”
加茂换上劝阻的语气对愕然的雨宫说:“现在我们要做两件事。一个是继续尽全力戒备凶手出其不意的攻击,另一个是继续调查凶杀案,揪出凶手。只要知道了他是谁,说不定就能找到反击的办法……除此之外,没别的办法能阻止D.卡西欧佩亚。”
见没有人提出异议,加茂转头继续检查巳蛇间。
房门被用跟寅虎间相同的方法砍坏,房门后堵着的桌子和椅子都被推倒了。
原本挂在壁橱里的西装裤及夏威夷衬衫此时随便地堆在床边的地上,地上一角放着黑色老式电话和杯子等,旁边有一个空的黑色旅行箱。
浴缸里是湿的,但没有血迹,凶手大概是仔细冲洗之后才离开了房间,细心得连排水口的毛发都清理了。
接着,加茂调查了床铺,在枕头底下发现一把刃长十厘米左右的刀。刀身没有血或油脂的痕迹,看来凶手行凶过程中没用到这把刀。
这把刀肯定是月彦在仓库里找到,或者是他带来的,也许他想用来当作防身武器,才藏在了枕头下。
幻二盯着刀,皱眉道:“正如你所说,月彦应该被凶手下了安眠药。有刀的话,正常情况都会向破门而入的凶手发起反击吧。但没看到有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月彦当时甚至无法拿出枕头下面的刀。”
文香困惑地眨着眼,喃喃说道:“莫非晚饭里被混入了安眠药或麻醉剂?”
“有这个可能呢。”加茂边这样回答,边回想当时吃的东西。
前一天晚上只吃了饭团和水果,但可以肯定吃的东西里面没下药,因为如果下了药的话,已经熬了两个通宵的加茂和文香肯定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吧。
水果很难预测谁会分到什么,用注射器打入药物也很费功夫,所以安眠药应该会下在饭团或饮料中……想到这里,加茂灵光一闪,开口说道:“对了,漱次朗和月彦总是喝红茶,对吧?昨晚吃完饭后他们喝的是什么?”
负责端茶和打杂的雨宫立即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们俩都不喝咖啡,昨天给他们准备的也是红茶。”
“那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