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白色立领衬衫配一条宽松的黑裤子。稍后漱次朗也打开门,并来到走廊。
加茂命令他们守着门,自己跑向一楼,不到五分钟,又带着手里拿着工具箱的雨宫回到辰龙间门前。
别墅里没有万用钥匙,只能破坏房门的合页了。花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终于把房门拆了下来,雨宫一个人将房门移到旁边,靠墙立着。
加茂领头,幻二和文香随后进入房间。漱次朗和雨宫则似乎连进房间的勇气都没有,两个人留在走廊上悄悄说着什么。
辰龙间里的结构和申猴间、戌狗间没太大不同,要说不一样的地方,也就是床边放着一辆折叠起来的轮椅,轮椅上搭着一条深红色的毛毯。
房间里的椅子上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甚平,床脚的地上有一把钥匙。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部黑色老式电话,电话旁边的杯子里还有半杯水。
桌子的抽屉是打开的,能看到里面放着文具,文具下面有一个黑色信封。但就是不见太贺老人的踪影。
“爷爷呢?”
文香依然抓着加茂的左臂,喃喃道。自进入房间以来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幻二站在房门口,困惑地打量着房间。
加茂蹲下来,看向掉落在床脚的钥匙。
钥匙的状态很不正常。挂根付的绳子不知被什么东西割断了,钥匙本身也像是受过强大的外力而扭曲变形。钥匙的样式和其他房间的相同,只是比加茂之前看到过的感觉更旧一些。
“啊……这把钥匙我先拿着了。”
加茂戴上专为调查而借来的手套,捡起钥匙,不由分说地放进了胸前的口袋。
他又去看了看厕所、浴室和壁柜。文香一直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紧紧跟着他。可哪儿都不见太贺老人的身影,屋里的窗户也都锁得好好的。
“人不在房间里。”
加茂嘴里说着,回过身来,看见幻二双手撑在带抽屉的桌子上,表情严肃。
“爷爷到底在哪里?”
加茂突然对他正低头看着的抽屉产生了兴趣。他走过去,把抽屉又拉出来了一些,看到靠里放着一块刻有龙的怀表,跟文香的那块颜色和形状都相似,只是尺寸大了一圈。拿起来打开表盖,看见指针停在六点四十六分。
除此之外,抽屉里就只有一本笔记本、一支钢笔,以及几沓大概是工作上的文件。没有一样能指出太贺老人在哪里。
抬起头,加茂感到无比困惑。
昨晚他和文香一直待在清洁工具间监视二楼的走廊,他们一次都没看到过太贺老人从房间出来。
用于升降轮椅的铁板停在二楼,太贺老人离开餐厅后立即就传来了升降机运作的声音,而那个时候其他所有人都在餐厅,所以升降机肯定是太贺老人自己操作的。太贺老人操作升降机的目的只可能是上二楼,所以他理应还在二楼才对。
可是,在哪里?
加茂从房间走出来,来到走廊上,在走廊等着的雨宫和漱次朗连忙让开。文香毫不迟疑地跟着他,稍后幻二也出来了。
加茂决定叫上在餐厅的月彦和月惠,大家一起把整个二楼搜查一遍。这种情况下,没人再拒绝让他们进入自己的房间了。
一行人按照寅虎间、丑牛间、巳蛇间、子鼠间的顺序一一打开房门进屋,浴室、厕所、壁柜,统统查看了一遍,可到处都没找到太贺老人的踪影。
最后只剩卯兔间了,加茂提出进去查看,可除了文香和雨宫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特别是漱次朗,他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厌恶的情绪。但最终加茂不顾众人的反对,意志坚决地走到门口。
卯兔间的房门和门锁也与其他房间的完全一样,钥匙好像是由太贺老人负责保管。然而他本人失踪了,没办法,只好再次动手拆下合页。
大概反复做一件事掌握了窍门,这次雨宫只用了五分钟,就成功把房门拆了下来。门刚被卸下,就有一股浑浊的空气从房间里流出。在雨宫把门靠墙放好的时候,加茂已踏进了卯兔间。
先是有种像油腐坏了的臭味冲进鼻子。房间里很黑,什么都看不清。加茂快步走到紧里边,一把拉开了窗帘。
臭味的源头是放在桌子上的调色板,以及约二十支粗细不同的画笔。看来像是有人正作画时突然放下它们,之后就再没动过。调色板上调好的颜料凝固了,蒙了一层灰尘。
调色板旁边有个木质工具箱,里面放着用了一半的颜料管、调色刀,还有几瓶油。床边放着没用过的画板。这些东西不知放了多久了,全都被灰尘覆盖。瓶子底部的油黏成一团,画板也变色发黄了。
不知什么时候,除雨宫以外的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房里。加茂接着去查看了浴室及厕所,可都没有太贺的身影。
卯兔间跟其他房间不同,好像没有重新装修过,墙纸和地板都褪色了。浴室和厕所也和其他房间的不一样,估计仍保持着别墅建成时的模样。
加茂的视线投向包画笔的报纸,赫然看见上面的日期是昭和二十三年四月十七日。换算成公历是一九四八年,所以这份报纸是十二年前的……这个房间十多年来一直保持着“锁死”状态吗?
加茂有股冲动,想追问漱次朗这是怎么回事,但又认为应将确认太贺老人的安危摆在优先位置,所以放弃了。他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加茂决定先离开这里,在房门口差点儿跟探头往里张望的雨宫撞上。没了房门,卯兔间出现了一个空洞,拆下来的房门靠墙立在左侧。
接着,加茂去检查了小型物品升降机。
物品升降机的载物厢停在一楼,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