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止与态度,不但受到上层的欢迎,更是深受部下爱戴。而五番队的队士里,如今依然有人像雏森一样,摆脱不了这道咒缚。想到这儿,平子又再次燃起对蓝染的愤怒。
为了避免被雏森看见自己生气的表情,平子别过头去。装饰在窗边的一枝樱花,就在这时映入眼中。
「冬天的樱花吗……真是风流啊。」
窗外的天空乌云密布。
而灰色的背景,更加凸显了樱花的美。
「那是阿散井……六番队的阿散井副队长带来给我的。」
雏森看着樱花,露出了笑容,想起恋次前来探病时嚷着『其实带花探病根本就不是我的作风……』那难为情的模样。
「一番队队舍附近有一个大浴场,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这一带即使到了冬天也比其他地方温暖……明明还是一月,就已经有樱树先开花了。」
雏森说话时面容平静,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生气。她浑身散发出一股空虚,像是丧失了什么重要的事物一般。
平子将墙边的椅子拉到雏森的正前方并坐了下来,目光对准她说道:
「雏森小妹,我啊……打算接下五番队队长的工作。」
听闻,雏森只有一瞬间睁大了双眼。
她之所以不太惊讶,是因为早已从七绪那儿听说了有关新体制的事。既然平子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前来探病,雏森也早有预感,知道他迟早会提起这件事情。
「……这样……啊……」
说完,她垂下头。
面对平子,她不知道该答些什么才好。谢谢、恭喜、请多指教……每句似乎都不太对,无法如实呈现自己的心情。
看着雏森就此缄口不语,平子于是缓缓道起。
「我的斩魄刀叫做『逆抚』,而这家伙脾气真是够差的……成天就只会撒谎。我从那堆谎言里,有如大海捞针似地找出真话,才让逆抚臣服于我。」
突然提起斩魄刀的事,让雏森整个人愣住,但平子没理会她的反应,接着又说道:
「初次见到蓝染时,逆抚它一阵骚动……就像是心痒难耐、跃跃欲试那种感觉。逆抚很少会对外头的世界感兴趣,我是头一次看到它这样。或许是见到和自己相似的家伙,才让它如此兴奋吧……」
平子手搭到插在腰间的逆抚刀柄上,敲了几下试图叫它,然而逆抚没有回应,毫无动静。
「因此呀,我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发现那小子蕴藏着黑暗的本性……只不过我实在是找不出他的破绽,在他露出马脚前,就这么放任下去……至于结果,就如你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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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持续了不只百年的邪恶研究,造成了大量的魂魄牺牲。
家族、恋人、亲友、敬爱的上司——人们痛失挚爱,在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疤痕。
「哪怕用尽各种手段,我当初都应该杀掉蓝染的……!」
平子手扶着额头,抓着自己的刘海。
就算得面临何等的责难,就算没人能体谅理解,当初都应该坚持执行这件事。
即使如今蓝染入狱,悔恨之情亦不曾消散。
「请您……别说这种话……!」
平子抬起头,看见雏森堆满泪水的一双眼正瞧着自己。
「能遇见蓝染队长……我还是很感激他。」
随着悲伤的一笑,溃堤的泪水,沿着雏森白皙的面颊滑落。
「从灵术院毕业,进入梦寐以求的五番队,我当时真的很开心……在当上副队长以前,一直以蓝染队长为目标。队长给的建议,我总是铭记于心。没想到……却突然发生那样的事,我……实在是不晓得,今后该朝哪里前进才好……」
雏森每次伤愈醒来,便寻找着蓝染的灵压,怀着一丝期待,希望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恶梦。
然而她寻求的上司灵压,却早已不在尸魂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那个人背叛了尸魂界……背叛了我以及大家。我的脑袋明白,但心却跟不上这道事实……尽管想着要好好当个五番队的副队长,并且忘掉队长的事……但我愈是这么想,却反倒愈来愈痛苦……!」
升上副队长后,她和蓝染总是如影随形。在尸魂界里,充满了她与蓝染的回忆。
她害怕踏出病房。
害怕那些不由分说地浮现出来,丰富多采的昔日记忆。
「……正当我如此烦恼时,大家却告诉我,就算忘不掉那一切也没关系。」
雏森想起当时,松本乱菊说得毫不客气。
『蓝染的所作所为不只是现在,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可是啊,雏森,我跟那个人也是有过美好回忆,而我并不打算舍弃它……即使那一切,都只是为了骗取我们的信赖而演出来的也一样。』
伊势七绪经历一番烦恼,最后也如此说道:
『我还在灵术院时,就是向当时受聘为特别讲师的蓝染学习鬼道的练习法。那个方法非常有效率,我到现在也还在使用。不只是我,那方法如今也记载于鬼道的教科书里,并没有因为是蓝染提出的而被禁用……抱歉,雏森,我只能用这样的譬喻,但希望你能听懂,我想表达的内容……』
平子看着边说边流下大颗泪珠的雏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