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电灯。但是不管我怎么看,不管是办公桌的排列,还是各种用品的配置和位置,一切都是非常熟悉的景象。
──怎么会这样?
「……?!」
我呆呆地愣在当场。
一瞬间,我甚至有种荒唐的想法:「是不是在我讲电话的时候改装过了啊?」当然不可能。天花板不仅有格子,连灯光的位置都不一样了。
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有巨大的梁柱横亘其间。
不可能的啊。我一直都盯着看的。但是我越努力回想,梁柱的形状,跟上面好像非常坚固的那个钩子,就越来越模糊。
「对了,电线。」
我想起本来应该挂在钩子上的绳圈,跑到铃木主任的办公桌旁。然而,上吊用的绳圈也不见了。而且桌上文件档案也没有被践踏的散乱痕迹。凳子也在原来的位置上。我回到自己的座位,看见电源线网路线都在电脑上插得好好的。
我呆呆站着,说不出话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天花板呢?那道横梁呢?钩子呢?……全部都是,幻觉?作梦?……能持续半年?
「……」
我仍旧沉默。
──要是就那样上吊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我果然一点也不想再留在办公室里了。
彷佛有一只冰冷的手揪着我的内脏似地,我匆忙整理工作告一段落,收拾东西回家。
*
次日。
虽然我在某种程度上下了决心,但无视铃木说「你自己一个人想办法补救」,迳自回了家;第二天来上班,果然还是战战兢兢。
也罢,又不是要赴死……我一面给自己打气,一面怀抱着上断头台的心情到了办公室。不可思议的是,铃木主任竟然没有骂我。不只没有骂我,她根本不在。
「早安。啊,铃木主任呢……?」
「早安,荻原小姐。铃木主任啊,刚才被总编叫去了,跟松尾先生一起。现在在那里面呢。」
我弯腰在对着电脑的森前辈耳边低声询问,她转过头来露出白牙笑道。她用大拇指指的方向是说教房间。
「铃木主任,在说教房间里?」
「对。我听说了喔?荻原小姐,你昨天辛苦了吧!铃木主任诬陷你工作没做好,还把根本做不完的事情都推到你头上了啊!」
诬陷──果然是这样啊。
我知道自己的眼睛瞪得跟栗子一样大。不只是被陷害的惊愕,还有果然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我松了一口气,几乎要当场瘫在地上。……我确实并没有犯任何错误啊。
「但是,你怎么知道的?昨天没有其他人在……」
「好像是从别的地方发现的。荻原小姐不是有个专栏被拿走了吗,那个乡土料理的。那个大家都觉得质量下降了,然后经理部门调查了一下,发现取材公费都被松尾先生私吞了,根本没有花在专栏上。」
「哎!」
「松尾先生认了罪,大概是想拉个垫背的,就说:『这些事情铃木主任早就都做过了!』之后就顺藤摸瓜似地一件接一件。从荻原小姐负责的时候开始,报帐的奇怪收据就有很多,当时经理部门就注意到了……」
「收据……?那个专栏,不是没有预算的吗?」
主任告诉我制作经费非常的少,我几乎从来没有申请过出差取材的费用。为了确认我问了一下,听到的预算费用跟我所知简直天差地远。
「接着就是难看的互相揭发了。刚好门没有关紧,里面在互相叫骂说你才是!你才过分!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后来松尾先生说:『第一,是你说盗用公款要是被发现了就很麻烦,那就栽赃到一开始提出企划的荻原小姐身上,把她赶走就好。』还说了他们连资料发包的费用都想私吞,总编简直气炸了。所以我想她一时之间应该不会回到座位上来了喔。」
总编平常很温和,但生起气来很吓人的。她拍了拍哑口无言的我。
「之前因为帐目上的数字没有任何问题,管理部门什么也不能做:但现在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这样他们以后能谨慎一些就好了。所以荻原小姐,那个企划专栏应该马上就会回到你手上了喔。当然资料设计的事情也已经外包了,应该不用担心。」
「……非常,感谢……」
我心潮澎湃,只能低下头,咬着牙喃喃道。
「总会,有办法的啊──」
前辈听到我的自言自语,耸耸肩膀说:「就是这样啊。」这句彷佛不知在哪听过的魔法咒语,让我笑着点点头。
*
结果那一天,说教房间的门,几乎没有打开过。
傍晚的时候,终于走出来的松尾先生已经被压榨干净,几乎成了恍惚状态。他接受的处分我们听说了风声不知详情,但想也知道一定很是严厉。至于铃木主任,她干脆第二天开始就直接消失,不来上班了。据说她好像打算辞职。
预定的活动就在缺少人手的情况下举办了,但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同时也另外请了帮手,很顺利地进行,活动圆满成功。
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