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父亲一听,肩膀稍微摇晃。
「就算对我的顾客们说不允许,想必也没用吧?」
他似乎在笑。
国王对于他的反应嗤之以鼻。
「多亏了你,贵族的数量减了不少。虽然重伤国本,但以结果来看挺值得呀。」
他小声呢喃着:「怎么可能!」
「不把脓挤出来,伤口就不易愈合。既然是重伤,那就结果来说很好了。」
国王得意吊起嘴角,跟在领地时展现截然不同的表情。
「怎么会!?不可能!他可是伯爵!连公主都曾下嫁过啊!」
「那又如何?都多久以前的事,血缘早就淡啦。那群家伙已经毫无存在意义,就只是脓疮。」
本以为父亲会继续狡辩,结果竟开始破口大骂。把曾经进行过交易的贵族一个个念出来,嚷嚷着其中包含富商巨贾,就算是国王也无法轻易逮捕才对。
看来只要国王不制止,即使是罪犯也能畅所欲言。据说有人因此说溜嘴供出实情。不过,这次应该不会有新事证了。
身后困住手的手铐上连着锁链,且由士兵握住另一头。父亲身体前屈,动弹不得。而即使能动,也爬不上三公尺高的墙。
最后宣称自己是遭那些贵族陷害,当场软脚跪地。看上去像是没了魂魄,嘴里嚷嚷着:「怎么会……不可能……」
「判你斩首之刑……记得你还有孩子,有没有什么遗言?」
国王问了父亲在审讯母亲时没问的问题。「孩子……」父亲嘴里碎碎念了起来。
也就只是碎碎念。
士兵撑起父亲两边的腋下让他起身,向国王行礼后便走向出口。
我几乎正面看到父亲的脸。
接着稍微和他对上眼。
当我烦恼是否真的有对上眼的一瞬间。
父亲的视线已经停在坐我旁边的克劳斯身上。
只见他怒目圆睁,从这个距离都看得出双眼充血。加上刚才他激动大闹,头发相当蓬乱。
「克劳斯!!是你吗!!全都是你搞的鬼吗!!」
他口沫横飞,吼得比刚才更激动。
克劳斯悠悠起身,默默俯视着眼下光景。
或许是此举惹毛父亲,让他叫得更歇斯底里。
明明叫你别碍事了!你这条老爸的臭狗!老实待在那块领地等死就好!给你领主印鉴时跟你说过随便干了吧!钱全都是我的!不会分给你!也不会给瑟蕾丝缇雅!早知把你们都卖了!竟然搞这种恶心花招!……诸如此类。
原来还叫得出我的名字喔。唉,那沙里翁呢?
很可惜,属于父亲的东西只剩那副身躯了喔。
领地里的东西全都变卖了。虽然没有高档货,但多少帮上忙了。
父亲,我人就在这里喔?
抱歉,「瑟蕾丝缇雅」。
你的双亲无法得救。我也没打算出手救。
……抱歉啊,瑟蕾丝缇雅。
大概是对克劳斯吼够了吧,房间内安静下来。而他嘴里依然在碎碎念。
父亲就这样被士兵带走,从我们眼前消失。
「行刑日定于明日。」
国王发出结束的指令,潇洒走出房间。观众们确认国王离去才纷纷起身。今天他是最后一个受审者。
我只是愣愣地目送他们离去。
而这段期间,克劳斯都一直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