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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持有的祈物中,最危险的就是那把小刀。
强制致人于死的小刀。
只要她不放手,就时时刻刻伴随着危险。所以不论如何都得抢到手。
可是她并没有愚蠢到会轻易放开最重要的武器。
除非她笃定自己已经赢了而掉以轻心。
「麦米莉亚,小刀的感觉如何?」
我问她。
刚被伊芙刺中的她。
「超级痛的。」
麦米莉亚平淡自若地在伊芙背后站了起来。
「──蛤?」
伊芙困惑地回头,麦米莉亚几乎同时抓住她的长袍。她应该被刺中的腹部毫发无伤。
彷佛被刺中的事实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取而代之,坏掉的挂坠从她胸口掉到地上,碎成两半。
我和伊蕾娜也冲上前抓住伊芙的长袍。
这是麦米莉亚提出的计策。
今天早上,她突然提案要躲在门后,同时说出令人费解的一句话。
「──我觉得伊芙不是彻头彻尾的坏人。」
伊芙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人。
麦米莉亚分明也是受害者之一。
「为什么?」
我这么问,她就开口说:「我虽然没有证据……」
「昨天晚上我第一次看见伊芙,总觉得她的眼神在求救。我只是有种预感──」
说不定是她穿的长袍在操纵她为非作歹吧?她毫无任何根据,单凭直觉说。
所以就算不和她战斗,不打倒她,只要脱下长袍她说不定就会变回一般的女孩子了──她又说。
乍看之下这个提案荒谬至极。
甚至不值得采信。
即便如此我依旧接受,是因为我十分信赖麦米莉亚。
而且我就算拒绝,她也绝对会独自行动企图脱下长袍。
我深知她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我一直注视着她。
三年前。
我忙着应对卡雷杜拉的被害者疲于奔命的时候。
坐在大圣堂附近的广场叹气变成了我的例行公事。
迟迟无法掌握卡雷杜拉的情报,被害者的怒气无处宣泄,每次都发泄在碰巧属于相同职业的我身上。
非得面对民众的愚蠢对我来说唯有痛苦而已。
所以我连续好几天哀声叹气。
每天出现在相同的地方,便不难发现城市处于相同的回圈之中。
平日的广场。
映入眼中的景色一成不变。正在散步的老人、一脸无趣顾店的面包店店员。
以及同样在附近长椅上叹息的年轻女孩。
「唉唉唉唉唉……」
黑色头发的她总是疲惫不堪地啃着面包。「呜呜……好难吃……」便宜面包似乎不合她的胃口。
她每天都坐在那里。
就算不想听,还是难免听到喜欢自言自语的她在说什么。
看样子,她的烦恼是每一份工作都做不久。不论去哪里就职,都会遭逢不幸被迫辞职。光是在旁边听,她的处境就令人心情低落。
看了她几个月,还以为她重新找到工作不会再出现,想不到她又马上回来了。
「呜呜……我受够了啦……」
真可怜……
可是她在广场吃完难吃的面包,就再次站了起来。
看着她离去后我也回到店里。
在这种日常之中,我一如往常地聆听遭逢卡雷杜拉陷害的客人抱怨。
「呜呜……我们报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穷困潦倒……」
那一天,我面对某间报社的老板。他也因为卡雷杜拉而蒙受庞大的损失。报社老板悲伤不已地将全体员工的大合照摆在桌上,说起自己多么不幸。看样子在被卡雷杜拉盯上之前,报社的经营就不顺利了。
契机是前任报社老板逃漏税遭到逮捕。
现任老板指着照片正中央的前任老板,侃侃而谈前任老板是多么伟大的人物。我一如往常随便听听,却注意到照片中的某名女子。
「……她是?」
最前排,紧张地看着镜头的,是常常在广场看见的女孩。
「……!这女孩……!都怪她害我们公司……!」
察觉我的眼光,现任老板突然暴怒。
她的名字是麦米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