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禁异口同声吶喊。但女神梅雅摇了摇手指表示拒绝,面带笑容回答:
「不~~行,能带过去的只有抽中伸之卡的人喔!大家也想到这边的话,就努力抽中卡牌吧!下一季的卡池大奖是伊良波谣的伸之卡,加油──!一定要参加喔,我们约好喽☆」
女神梅雅这么说完,俐落地将自己的手勾上铃木的手臂,将空著的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开始放射出光芒。
「那么,祝各位好运!God☆bless☆you!……拜拜~~!」
然后那道光到达最高潮,在下个瞬间,梅雅与铃木已经从矿工们的眼前消失无踪。
「……走掉了……唉……真不敢相信……好像在作梦一样啊……」
「女神大人……真的好厉害……啊啊,那道光辉在我脑中挥之不去……可恶,好想再见到她……啊啊,那个家伙,我真是羡慕死他了!混帐,混帐,混帐!」
矿工们像附身邪灵已经退散般,失望地垂下肩膀,各自吐出内心的感想。
回过神一看,娱乐室也已经从华丽绚烂的舞台变回原本那个有些骯脏的房间……不,在见识过那道光辉之后,房间看起来更加黯淡无光了。
作梦般的时光就像从梦里醒来似的结束,之后只剩下邋遢的自己与同伴,还有空虚的现实而已。
「啊啊……明明应该是我要拿到手的……那家伙真令人火大,气死人啦……混蛋……」
「……我才不是虫子……不是虫子!收回那句话……收回那句话啦,那个混帐……啊啊啊啊……可恶,可恶啊……」
老鼠男与猪脸男流下懊恼的泪水,一边吼叫。那模样实在太过悲惨。
抽到大奖的人与没抽中的人。在这个世界,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过于残酷。
过没多久,原本兴奋得冲昏头的矿工也冷静下来,最后三三两两步履蹒跚地散开了,只剩下少数几人茫然地留在娱乐室里。
「……唉~~吓到我都愣住了呢……那什么啊。所谓的伸之卡就是那么回事吗?跟我想像中差很多呢……」
「你无法接受吗?」
秋人这么回应喃喃自语的指田。指田用很有他的风格的夸张动作耸了耸肩,一脸无趣地回答:
「是啊,完全无法接受。外表会改变,脑袋会改变,生活也会改变。你有没有看到大叔那种说话方式?就连语调和讲的话都换了个人,我对那种改变法敬谢不敏。」
「是这样吗?」
「所谓的人类,要以自己原本的模样成功才有意义。要是全身从里到外都被替换成『成功的模样』,那就不是自己啦,只是被『某个成功的事物』占据了而已。我觉得啦。」
「……」
秋人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发生在铃木身上的变化真的是好事吗?还是其实是坏事?
自己无法决定那是好是坏──秋人这么心想。
「而且啊,『伸之卡』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既然是神会出现的卡牌,一般会叫『神之卡』才对吧。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真是可疑到了极点。」
「这么说来,确实如此呢。我从未想过这件事。」
秋人没思考过从小就知道存在的那张卡牌的含意,但确实如此。
伸之卡。这名字的确有种不协调感。
「我原本打算有一天要抽中伸之卡,实现自己的愿望,尽情享受剩余的人生……但我要换条路走了。虫子就像虫子一样,在森林里寻找可口的树液好啦……」
指田这么说完,叼著香菸迈出步伐。秋人对著他的背影搭话。
「如果是你,感觉可以顺利达成目标呢。」
「多谢称赞……那我走啦。」
指田用不带感情的话语这么回应后,掉头离开。
秋人目送他离去后,微微叹了口气,接著走近坐镇在房间内部的卡池。
卡池的剩余数量从铃木抽中大奖的瞬间开始,就像僵住一样一动也不动。
剩余数量大约14万。而且伸之卡已经被抽走,萤幕上空虚地显示著对大半的人而言已经失去吸引力的内容。
「…………」
他面不改色地将一张自己的票券投入那个卡池。还留在娱乐室里注意到这件事的矿工之一责备般向秋人搭话。
「喂喂,你等一下!你在做什么啊,那个卡池里面几乎没有大奖喽。再过一阵子就会换成新一季的卡池了,现在抽的话很划不来喔。」
「嗯,我知道。但是,一天抽一次是我每天要做的事。」
秋人这么回应对方应该是好心提醒的话语。对秋人而言,抽一张卡是工作后的固定行程。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一样会抽卡。
「唉──你真是个怪人……也罢,就算是现在这个卡池,也还剩下几个似乎价值几百万的东西,但反正都要抽,还是会挑在有大奖时抽吧。好浪费啊。」
矿工这么说完,一脸傻眼地离开了。
秋人没有目送他的背影,以平常心按下卡池的按钮。
于是,几乎没有时差地响起叮叮的轻快音效,没有什么特别的呈现方式,卡牌咻一声被排出来。是黯淡的灰色卡牌。
最低稀有度的N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