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这个人在说什么?──梨津想。
真巳子和一臣也会很开心──是因为梨津的职业吗?是因为她是「名人」吗?
但搞不好博美是想要把「带梨津一起去」这件事当成自己的功劳。想要把梨津当成自己的手牌,不是吗?
感觉这个邀约,就好像昨晚以来一连串宛如某种庆典的亢奋的延续,梨津只回了一句『我就不去了』。梨津觉得博美那种想要过度搅和别人死亡的神经不可理喻,说得更白一点,令人不快。回覆之后,博美就没有连络了。
「是喔?」恭平点点头,又望向梨津。「唉,小梨。」
「是。」
「──你还好吗?」
恭平忽然摘下墨镜。
「真巳子的事,是不是也让你觉得情绪低落?总觉得你看起来非常勉强自己,你没事吧?」
鸡皮疙瘩爬了满身。
「我送你回家吧?」
恭平提出。
「你的东西看起来很重,上车吧,我送你回社区。」
梨津发现到底是哪里别扭了。
因为恭平叫她小梨。这是上次参加博美的茶会以后第一次见面,而且梨津和恭平之间根本不是这么亲近的关系,他却露骨地拉近了距离──就和直呼其他妈妈朋友的名字「叶子」、「真巳子」一样。
「真巳子」都已经过世了,恭平却不放尊重点,一样直呼她的名字,也让梨津感觉到无法忍受的嫌恶。
「……我很好,东西也没多重。」
梨津努力挤出明朗的微笑回应。社区和超市近在咫尺,完全不劳别人送,再说,在生活圈这么近的地方,坐上丈夫以外的男人的车,万一被人撞见,不晓得会引起多大的误会。
梨津的脑中警报大响,她不认为这是自作多情。她从单身的时候,就经常被花花公子这样试探,所以她感觉得出来。那种男人自信十足、相信自己游刃有余,所以从未想过会遭到拒绝,他们那种露骨而一厢情愿的好意和欲望──
鸡皮疙瘩迟迟不消。梨津克制着不适,微笑说:
「请替我向博美问好。」
她刻意提起博美的名字,往前走去。虽然感受到恭平有话想说的视线仍在看她,但她快步离去。她甚至期待她急促的步伐能够让对方了解她明确的拒绝,愈走愈快。
绝对不回头,来到集合住宅前面,总算能够深呼吸时,她才发现自己几乎屏住了呼吸,身心都紧绷到了极限。为什么自己非经历这种感受不可呢?正当梨津觉得实在太没天理的时候──
南侧入口前有个人影摇晃了一下。
咦──梨津瞠目结舌。原本靠在门旁、貌似女性的人影朝这里走了过来。看到那身影,梨津再次倒抽了一口气。
是香织。
香织的眼睛看着梨津。
「你……你好。」
梨津露出僵硬的笑。这是说故事委员会那天以后,两人第一次交谈。在博美的茶会上,她听说香织也住在这个社区。那么,先前都没有遇到只是运气好,往后必须成天提心吊胆才行吗……?
「那个……香织、女士也住在这个社区呢。我──」
梨津差点当成寒暄,无意识地说出自己住几楼,连忙把话吞回去。先前不是才在想,绝对不能把自己的任何资讯透露给她吗?
「我?」
香织以缓慢的动作注视着梨津,她是没听到梨津的话吗?跟这个人交谈,完全抓不到节奏。梨津生硬地点点头。
「香织女士住在泽渡集合住宅对吧?」
「哦──与其说是住……唔,最近啦。」
「哦……」
意思是刚搬来吗?明明关系也没亲近到叫对方的名字,但梨津不知道香织的姓氏,只能这么叫,让人不舒服。
「之前在讨论今天要去真巳子家的事,几楼?」
「咦?」
香织问得太突兀了,梨津一阵错愕。见梨津没应声,香织把上身往前探:
「唉,几楼呀?」
「……我不认识那位女士。」
这句话我到底要说几遍?为什么只是因为「不幸过世」,我就得被博美、被恭平、被香织逼着哀悼不可?
香织夸张地睁大眼睛,发出孩子般的惊呼声:
「咦,不会吧!可是你不是被叫去参加那个茶会吗?我没被邀请,所以不知道在哪里,只好到处问人,或是跟着别人去,但你不是收到正式邀请函吗?我家小孩说看到了。」
梨津的呼吸停住了,彷佛遭到了一记重殴。
她到底在说什么?对方乱无章法的内容固然令人哑口无言,但听到「小孩」两个字,梨津背脊一阵冰冷。茶会的邀请函,的确是奏人从博美的儿子朝阳那里拿回家的。
难不成她叫自己的小孩监视奏人的行动吗?
「唉。」
香织的眼睛不客气地看着梨津。她看起来还是比其他母亲老了许多,一点都不像小学生的母亲。线条蓬松的白色洋装也是,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