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香──到处逛逛时,都会传照片给我。
之所以觉得高兴,是因为她传来的多数照片中,都有她的身影。尤其是首次传来的那张美园在企鹅水槽前,有些害羞地摆出V字手势的照片,光凭那张照片,就完全消除我打工累积的疲惫了。
『真可爱。』
『我就知道很可爱。很高兴学长能明白。』
我回覆的时候故意省略主词,而她果然没看懂。当然了,她传来的其他照片也都很可爱。
但也不完全都是些开心的事。首先,我未来想邀请美园去的地方,已经逐一被击破了。尤其是水族馆这个地方。她喜欢企鹅,我自然比较好开口。但现在要在暑假约她,难度已经提高。不过,敢不敢约又是另外一回事。
第二,我没有话题能主动传讯息给美园。传喝酒的照片也觉得不太好──追根究柢我本来就不太喜欢拍照──所以真的什么都没有。今天和明天是连休,不用打工。所以本来打算回老家,就为了制造一些有话题的照片。然而昨天问过母亲的结果──
『星期一和星期二爸妈都不在。也没车可用。』
得到了如此无情的回答,所以我爽快放弃在这种大热天下,勇猛徒步巡回观光地。因此星期一晚上一收到邀约,我二话不说,马上冲出去。地点在我这栋公寓的一○一号室,也就是文执副委员长康太的住处。
「胡了。南一气通贯(注:此处皆为日本麻将用语),一张宝牌,满贯。」
我说完,放倒手上的牌。
「你……不要第二就满足好吗?好歹先立直吧。」
「我这副牌是有机会逆转的。又不觉得会自摸。是你不好,最后不该丢七万。」
来到最后一局,我和第一的康太差了超过一万三千点。最后一局的庄家是阿实,所以我也无望连庄。光是凑到直击就能逆转的手牌,我算是运气很好了。
「可恶……从头垫底到尾喔。」
语出怨怼的阿实就坐在我的右侧。对面是康太,左侧是阿成学长。
「还有五个半庄啊。」
康太和阿成学长原本聚在一起喝酒,后来想要打麻将,于是找了我和阿实当牌咖──这就是来龙去脉。只要现在通宵打牌,明天白天就能睡到底,对我来说是很有帮助的邀约。
「好想要一张全自动麻将桌喔。」
「你现在是叫我买吗?你以为那东西多少钱啊?」
我们洗牌发出喀喀声响,这样确实很麻烦,所以明白阿实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曾经去过麻将馆一次,全自动麻将桌真的很方便。
「好啦,如果要悠哉打牌,手动也不错啊。来,下一场。」
阿成学长说得没错,我们就是悠哉打麻将。朋友间打牌,大概都是这样。在闲聊之间,没有什么紧张感地打牌。输了不甘心,赢了很开心,大概就是如此。
我们打到第四个半庄时,时间来到凌晨十二点。大家都喝了酒,所以打法已经没那么讲究。顺带一提,现在我是第二名,可是最后一名和第一名之间,也只差了随时可能逆转的点数。
「对了,牧牧啊。」
东三局二本场,目前由我当庄家连庄。直到刚才为止我们都是聊些不重要的话题,例如考试考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回老家?盂兰盆节过后,马上就要开始文化祭作业了耶,而且还有合宿。但这时候康太改变了话题。
「嗯?」
「烟火大会你是跟谁去的啊?」
「碰!」
我碰了康太边问边丢出的南。本来没有鸣牌的打算,而是想凑将牌,所以这下子没有役了。我往左看,只见阿成学长轻轻摇头,表示与他无关。
「我本来是知道个大概,但刚才看了阿成学长的反应,完全懂了。」
康太轻笑着拿起桌上的啤酒就往嘴里灌。
「咦?什么?阿牧跟女生去看烟火吗?」
阿实从牌山摸牌,感觉有点心急的轮流看着我和阿成学长。另一方面,我则是真真切切地慌了。
「真的吗?喂,阿牧,我们是哥儿们吧?像这种好玩……重要的事,你要说啊。」
「没有,我不是……」
我努力想蒙混过关,可是说起来,为什么康太会知道啊?即使思索,还是得不到答案。手足无措时,轮到我摸牌了。
「我家不是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路吗?然后我在烟火大会那天晚上,大概是十一点之前吧?」
康太完全不管我的心情,对着阿实继续说:
「想说开一下窗户,结果看到计程车正好停在公寓前。我看了一下,想知道是谁,结果有个穿着浴衣的女孩子,牵着牧牧的手走下车。」
「那才不是牵手咧。」
「好,胡了。纯全带么九,三色,一张宝牌。一万两千六百点。」
我毕竟已经没有役,本来想下庄,但因为他们谈话的内容,我想都没想就把摸来的牌给丢了。这等于是给可能已经听牌的下家阿实一张危险牌。
「干嘛干嘛?你未免也太慌了吧?」
阿实开始激我,我则是别开视线,结果发现阿成学长正以欣慰的目光看着我。我们又没有进展,所以真希望他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