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说,确实会觉得是没办法卸下的受诅咒装备耶。但是,姑且不谈熊手,之后我想找时间去采买年货。」
「要订购年菜吗?」
「嗯~~年菜似乎会吃不完,不过我想买一些过年吃的面条,还有鱼板跟鲱鱼子。尤其鲱鱼子只要错过这个时期,就没什么地方会卖了。」
最近我已经远离喝酒的习惯,但年节三天还是会想配咸咸的鲱鱼子喝点小酒。
「色鬼。」
「为什么这么说?」
「鲱鱼子是多子多孙的吉祥物。」
「又来了啊。吃橘子时你也说过。」
『……街上已经观测到今年第一场雪,也能看见小朋友们兴起玩雪的模样。』
「顺带一提,那也是多子多孙的象征。」
此方指着电视播出的兔子雪雕说道。
「你简直变得像什么都能跟黄色笑料沾上边的谐星一样耶。」
或者像一切都能与性器或性爱沾上边的佛洛伊德。
「你肯负责吗?」
她舔了舔手上沾到的土司屑,并且微微歪头。
「咦,是我害的吗?这不是应该追究到祖先?」
「谁教日本是连坐制国家。」
像是在害怕沉默,我们都用不着边际的对话填补空档。
(圣诞节,该怎么办好呢?)
此方传过来的球,我还没投回去。
过去我都是以法律为由,避免自己胡思乱想。
但是,如今那道防波堤不存在了。
(我对此方是怎么想的?当成恋爱对象抱有好感吗?还是说,当成宣泄低劣欲望的对象?说起来,这两者能严格区分吗?)
各种疑问接连涌上,像灰尘一样逐渐累积。
我明白的就只有一点。
目前,在这种状况下碰此方的话,我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魅力无从比喻,而又恐怖至极的诱惑。
不久,早晨忙碌的时间结束,此方去上学以后,我稍微松了口气。
电视关掉。
在突然变安静的房间里,我跟绘图平板对峙。
于是,过了中午的时候,我便搁笔歇息。
尽管花了时间照料生病的此方,完成原稿的期程从容得连我自己都感到讶异。
内容也琢磨过了,只剩下寄给遥华小姐。
明明如此,我却按不下寄出键。
明明框格分配、网点、台词都找不出任何问题。
凭理论没办法抹去的异样感,使我怎么也按不了最后的这一下点击。
(隔一段时间再检查一次好了。)
打算喝杯咖啡的我站起身。
叮咚~~!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咚~~!
强行剥夺注意力,连打得颇有节奏感的门铃声响起。
(奇怪,我有上网订购什么吗──啊,链条,链条。)
我从此方为防万一而预先告诉我的地方拿出她藏的钥匙,解开自己受的束缚。毕竟发生火灾逃不了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急忙将成套囚禁道具塞进衣橱里,然后朝对讲机回应。
「来了。」
『啊,主名老师~~?是我是我~~我从Flare Comics过来拜访了~~』
女童般的萌系声线讲起话来有股诈骗味。
我认识的熟人不多,对于具备这种特征的人物只想得到一位。
「呃,折尾老师……是你吗?」
『那还用问。讲话声音这么可爱的天才漫画家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话说我希望你赶快开门耶。浪费我的一秒钟,就等于浪费漫画界历史的一秒钟喔~~』
「来了来了!请稍待。」
我冲向玄关,穿起鞋打开门。
「你好~~我来喽。」
折尾老师将双手手背抵在下巴,做出爱心手势装可爱。
服装依然是萝莉服。
背后则背着附有逼真骆驼脸的双肩背包。
「你来了啊。话说回来,亏你晓得我的住址。」
「当然晓得呀。主名老师来帮忙的时候,我就寄过支付报酬的证明文件,彼此也都送过公关书。」
她傻眼似的耸耸肩。
「啊,确实是呢。」
「所以呢?你肯让我进去吗?还是不肯?我姑且还带了像这样的伴手礼耶,非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