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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在颤抖,但我还是艰难地准备提出来,结果乃乃夏打断了我。
「大叔,你对我不感兴趣呢」
「兴趣?」
「因为我是直木奖作家了,拿不了芥川奖了」
「……」
「大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拿直木奖吗?」
「那是因为,你只管出名,那什么都无所谓……」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说错了?」
「无所谓了。我很清楚,大叔你就是什么都不明白,,你心里只有芥川奖,从来没有我」
「乃乃夏,你怎么了?不要激动啊」
「我很冷静」
「这究竟是,在说什么?」
「那个时候」
乃乃夏的手像画卷一样嗖嗖嗖地伸向桌子,贴在了我的手上。
这个太过突然的行为令我不知所措,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顾左右为难。
「我们在安田屋旅馆,重写了《披夜鸟》的原稿」
「是、似的」
「那个时候,你对我什么都没做对不对?」
「……」
「那是因为你想的不是我,而是芥川奖,对不对?要是那个时候弄出不好的事情来,搞不好就顾不上什么芥川奖了,所以才什么都没做」
「哎呀,那么做真的不好,不对劲」
「如果你是认真为我考虑,那工作上的建议根本就不重要,不重要啊。求求你,不要走」
乃乃夏,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连忙向四周张望。店里的光线昏暗,再加上这里位在深处,如同一间密室。我已没有办法逃出这个陷阱。没错,这是个陷阱。这并不是我自我陶醉……不,也许就是自我陶醉吧。我做惯了称不上恋爱的丑事,就算不喜欢对方也会纯粹地诉诸柔情,只露出风流的一面。但是,我对乃乃夏没有那么做。
这是为什么?因为我想要芥川奖吗?
如今我已经搞不懂了。我只知道,女人的攻击往往猝不及防。而现在,我必须立刻给她答复。我要吻她吗?要让她和我共赴黄泉嘛?不,这不对。我,是来和她一刀两断的。
我轻轻撒开乃乃夏的手。
「你,不能和我殉情」
「……什么?现在怎么提这个?我又没说想和你殉情」
「我是太宰治,太宰和不跟他殉情的女人在一起岂不古怪」
「你还要说那种话?」
「乃乃夏小姐……你果真不愿意相信我啊」
「大叔就是大叔啊,是我重要的制作人。不管直木奖还是芥川奖,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啊。但是,你从来不肯正眼看我一眼。我就是个,虚有其表的洋娃娃」
「难道和你来一场恋爱就行了?」
「你不爱她就把她当个娃娃去用,过分了吧」
「你别说了。那种范式的人际关机就是扮家家酒,扮家家酒才要用娃娃」
「什么意思啊,太过分了……你个,大混蛋!」
「嗯,混蛋就该像混蛋一样,回我的无间地狱去」
「这是要离我而去?」
「你最好把路让开,最好别跟我吵。我讨厌吵架」
「你混蛋!混蛋!」
「对人翻来覆去就这一个词真的很不礼貌,还是省省吧。骂人是卑劣心情的证明,要骂就好好骂」
「大叔,你不用那种说教式的口吻就不会说话了是吧?该省省的不是你吗?陈词滥调恶心死了」
「你觉得挑衅人开心吗?」
「这话该我说才对,卑鄙小人!」
「我、我卑鄙小人?」
「怎么看都是卑鄙小人吧」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你就是叛徒!」
「怎么,真心话吐出来了?连个正式关系都不敢认,少不要脸了」
「诶,到头来还是还是吵起来了啊!」
「吵都不吵就要离我而去,你也想得太美了吧」
「虫のいい话の、『虫』原本是指一种叫做三尸虫的,寄生在人体内的坏虫子。你要刺激那种虫子也无妨」【】
「怎么,这是说教?教诲?还是研究发布?还是说这就是你的答案?要我来打个分?那我直说了,零分。与其研究虫子,你倒是该去研究人」
「别胡闹了!」
「怎么,这连骂人都谈不上。骂人该这么骂。大叔,你就是一坨屎!」
「你、你说什么。那你就是狗屎势利眼!随你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