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把所有烦心事都忘掉才好」
「我也想喝酒,但我现在失业,没有钱……」
「哈哈,你们小俩口吵架就为这吧」
「小俩口吵架?」
「一顿酒而已,我请了。你可别小瞧我的收入,这点小钱绰绰有余」
凡祈求的,就得着。
3
生活必不可少的是什么。
是衣食住。
胶囊旅馆有馆服,馆服可以穿着在宾馆内到处走,住宿期间每天提供换洗,于是我就果断换上了馆服。馆服类似于甚平(一种传统居家褂),穿在身上很习惯。宾馆内设餐厅,店内装潢类似大众食堂,这同样让我感到很习惯。不管什么方面,总之接近一九四八年的会让我心里轻松一些,同时也证明我的的确确是个外乡人,不由悲从中来。
「噢,你来啦。这边这边」
毛蟹向我招手。
桌上已经摆上了柳叶鱼和刺身。
我刚在对面坐下座下,毛蟹便喊来服务员,点了好些东西。没过多久,啤酒上到我面前。实话说我更想要威士忌,但这里不该提要求。
「干杯!」
毛蟹猛地跟我碰杯,就像砸过来一样。我还是头一次这么激烈地跟人干杯,结果一些泡沫从我杯子里撒了出来。
「真不像样,干个杯都干不好?小胳膊太细了,这可不行」
「我实在,没什么力气……」
我酗酒嗑药毁了身体,最近连活着都费劲。写《人间失格》的时候,甚至意识变得朦胧过。然而我转生之后状态很好,连一直对我阴魂不散的失眠也无影无踪。也许是得益于此,又或许是蒸了许久的桑拿,竟让我觉得啤酒很好喝。我从来都没觉得过啤酒好喝。
应该是出于热心,毛蟹让我吃这吃那。我尽管不饿,但想起人不吃就会死的诅咒,便吃起了柳叶鱼。这像是在咬女人手指的感觉。
澡后酌酒,酒劲来势汹汹,我们没多久都变得醉醺醺。
痛饮啤酒后让我忘记现在是二零一七年,让回想起怀念的小聚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是种明明烂醉却又好像酒渐渐醒来一样,充满矛盾的感觉。我学生时代参与过非法运动,当时认识的『同志』每次喝醉就大谈反帝国主义和马克思经济学之类的理论,而我提供小丑表演逗他们开心,不过我当时纯粹只是出于不法的氛围让我觉得轻松,断然不是借由马克思缔结的情谊。
「我这边啊,来月就有崽了」
「那可要恭喜你了」
「恭喜什么啊。总觉得最近的国际形势火药味儿太冲了」
「国际形势」
「哦?看不起我是吗?干工地的好歹也懂国际形势。别看我这样,我也是高中毕业的」
「我是,辍学的」
「噶哈哈哈哈哈!什么嘛,结果是辍学的!我学历比你高啊」
至于是东京帝国大学辍学这件事还是先不提了。
「小伙子,别在意什么学历。话又说回来,最近的国际形势火药味儿冲得不行,感觉政客国民都又想打仗了,不过我也不知道到底会怎样。明明输了战争那么惨,到头来全忘干净了?」
「日本现在,还在打仗吗?」
「啊?被打成破烂之后一次都没打过好吧」
「原、原来是这样」
「我一直都有个问题搞不懂,爱国精神真的那么重要吗?电视上大加吹捧日本,铆足劲儿地让红日旗飘起来,搞得周边国家都戒备我们,干的事什么事啊。爱国情怀当然重要,但也得有点谱啊,不然引火烧身」
我对工人的爱国论不感兴趣,不感兴趣。
「爱国不是件正常事吗」
不过我还是提供了惯常的小丑表演,把议题展开。这个毛蟹一定不会讨厌。
「小伙子啊,这是什么话?今儿个已经不是七十年前那个高呼天皇陛下万岁的时代了,空凭一腔爱国热血只会倒退回战争时代吧」
「不对,战争时代也好,军部犯浑也罢,我都在战争中都是站在祖国这边」
「都说了,现在已经不是那种时代啦,目光要崭新一些」
「对败色浓厚的日本觉得『看不下去』,是我真切的感受」
「真切感受?」
「是的,真切感受!最为真切的感受!」
酒劲上来,嗓门也大了。
我每次发言都会后悔,却还是停不下来
「那时候的政府的确就像个脑子不好使的父亲,把妻儿的衣物收走卖掉为自己赌钱赌输了擦屁股。然而这样还是管不住手接着赌,自暴自弃地喝酒,妻儿忍饥挨饿嘤嘤哭起来又『吵死了!你要理解丈夫马上就能赚大钱,懂不懂!』这样大吼大叫,让人无所适从。那段时间我也吃尽了苦头,又是小说被全篇删除,又是不准出版,又是被情报局盯上,家还被烧过两次!可是,我依然想要为那个混账父亲尽孝」
「什么啊,败者的美学吗?特攻队?」
「我说这些话绝不是我想当什么古怪佳话里的主角!我认为,我之外的其他人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