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
「重要的东西要全部留给喜欢的人,这不是当然的吗!」
玄岩爱华高声叫道。
比起上次,把隐藏的想法狠狠地抛向天空时,更强势、更激烈。
「哈哈……真不像你啊。」
过程什么的不是无所谓吗?不是说结果就是一切吗?不是为了那个什么都肯做吗?
自相矛盾。
然而,这种矛盾正是爱吧。明明背离了自己的美学,明明怎么想都不合理,明明错得一目了然。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忽视。无法控制。这种感情在内心如同漩涡般不停地转动吧。我知道的。
「什么啊?怎么了?有什么意见吗?」
肆无忌惮地落下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脸颊。
「没有,完全没有。倒不如说,我很羡慕你。」
我内心也有那样的漩涡。分不清是干净还是肮脏的感情,乱七八糟的混杂在一起。在摩天轮上夺走凪沙的嘴唇时,我被那股漩涡吞没了。如果能再跳进去该有多轻松啊。但我的理性绝不允许那样。
「我不想忘记啊,不想忘记。不要啊……悠乃,为什么,悠乃……」
我也是。我也不想忘记。明明如此,为什么呢?
有一瞬间,玄岩滚落的泪珠里,映出了双目含泪的我。
蓝色的天空十分耀眼。嘲笑失败者的阳光灼烧着我们。两人的呜咽声静悄悄地、不规则地持续着,数完了进攻方被用尽的一百秒。
* * *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被凪沙吻了。
──呵呵,杰前辈。终于逮住你了。……请和我交往。
可爱,幸福。带着些许罪恶感和痛苦。面对复杂地微笑着的凪沙的命令,我毫无抵抗地点了点头。在心中感叹,啊中招了,但同时也放心了。因为确定今后不会失去凪沙了。
没有不变的感情。
这是我说过的话。然而,好奇怪啊。我很迷茫。对凪沙的感情,比游戏开始前要强烈得多。我几乎要不再是我了。
走出玄关,撑开伞。这种时候居是这样的天气。低头看着冰冷的脚下,心情愈发的低洛。即使祈祷天空放晴,那样的奇迹也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我,明明是这么想的。
「杰前辈,早上好!」
抬起头,那里绽放着晴朗的笑容。我以为是幻觉,揉了揉眼睛,往嘴里塞了一大把糖。尽管如此,朱鹭羽凪沙的实像依然矗立在眼前。
「凪、凪沙?……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对不起,昨天稍微睡过头了。可能是因为地理的范围比想象中要大,学习到很晚的缘故吧。」
凪沙腼腆地笑了笑。这幅模样,和一个星期前、一个月前简直没有任何变化。我松了一口气,轻轻抚摸她的脑袋──将想要这么做的右手收进兜里。
「是吗,真了不起。考试考得怎么样?」
「托您的福,感觉还不错,应该能拿到平均分。」
「很好,那下次就以超过平均成绩为目标吧。我会严格地教育你的。」
「暂停暂停!是不是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养成乐趣?!」
我们在说什么呢?明明知道下次不会到来。
「……总感觉,没有变啊。」
明知道会让气氛变冷,但我还是坦率地低语道。那声音并没有混在雨中消失,而是真真切切地传到了走在身旁的凪沙的耳朵里。
「那是当然的。这是和我最喜欢的杰前辈一起度过的最后一周,不可能改变。这也不行的吗?你觉得应该改变吗?」
把伞搭在肩上,偏开,抬起眼睛。凪沙用恳切的目光,静静地等待我的回答。
「不,怎么可能有那种事!」
那对我来说也是重要的日子,是无可替代的时光。就算一切都会消失,但至少直到最后一刻,我希望能沉浸在和凪沙一起度过的这份惬意的温暖之中。
「……啊,可是,你还有瞄准我嘴唇的动机吗?」
我开玩笑似的拉开了一步距离。但凪沙沉稳地摇了摇头。雨伞也随之左右轻轻摇晃。
「已经足够了。杰前辈所说的话,我也不是没有共鸣。杰前辈那么讨厌的事,我不能勉强。所以我未来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忘掉对杰前辈的感情。这是治愈我过度扭曲的心灵的唯一方法。」
凪沙大幅度伸展手臂,把伞举得高高的。
「………是吗?」
只有一句话。仅此而已的回答,但不知为何卡住了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凪沙的宣言是必然的结果。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理解她的思考过程。因此我明白。这既不是逞强,也不是以退为进。对她而言是非常自然的结论,是没有任何动摇余地的既定事项。
也就是说,今晨梦中的情况绝对不会发生。这不是很好吗,白濑杰?我假惺惺地在心里嘀咕,告诉自己。
明明打着伞,却有一种被淋湿的错觉。呼吸就像洗冷水澡时一样,断断续续。凪沙的那句「忘掉」盖住雨声在我耳边不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