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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鹰缩了缩身子。
不是因为害羞,而是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她无奈地用手打开了新的能量棒袋子。
「………………我,我肚子有时候会很饿。」
我故意没去注意她话语背后的含义,只是点了点头。
「有时候就是会这样嘛,会突然很想吃东西。」
「我,我出生时,爸妈希望我能变强,可是我变得太强,他们反而很害怕……可是我肚子饿的时候,吃很多东西,大家也会很害怕…………」
随着成长,肌肉增强。这种状况从祝福变成诅咒的时候,「吃得多,长得快」这种话,也变成了名鹰的诅咒吧。
「这样啊。」
「我爸妈不在这里,可是我讨厌跟别人一起吃饭,所以假装只吃一点点,可是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应该不是希望我同意、否定或安慰她。
她只是像在整理壁橱一样,单纯想对某个人说这些话。而我刚好在这里,仅此而已。
这种时候,我也会觉得想吐,但我自认能理解名鹰小姐的心情。
「可是一个人吃饭,不会有点寂寞吗?」
「我、我习惯了,没关系。」
「习惯跟没关系不一样吧?反正都被我发现了,下次我们一起吃吧。」
「呃,就算跟汤治同学一起,食堂…………」
「那这样吧。」
我露出笑容,表示自己只是在开玩笑。
「来我房间吃?」
「唔咦,咦咦?」
「你干嘛这么惊讶?你刚才也说过一样的话啊。」
「是、是这样没错…………唔、唔唔…………」
名鹰小姐似乎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大胆,连耳朵都慢慢染红了。
刘海下的她用强烈的视线瞪着我。
「汤治同学,你,你很坏心眼。」
我缓缓摇头。
「毕竟我是『明日的犯人』嘛。」
在食堂里刚一露面,就有人叫住了我。
「汤治!喂,你是她的主人吧。赶紧把她带走!」
我好奇地看过去,发现语木正凑近正在吃饭的穗管。穗管一脸嫌麻烦地用手掌推开她的脸。
「……你在干什么,语木?」
「啊~,听我说,夕日君!小仄她不讲关西腔!」
我赶紧走近,把语木的肩膀拉开。语木像被抓住脖子的猫一样安静下来,停止了逼近。
「关西腔?」
「我不该说自己是大阪乡下出身的。」
穗管发出疲惫的叹息。
「因为我从来没听过真正的关西腔嘛!」
「穗管,你是西边的人啊,真有点意外呢。」
比起她是关西长大的,更重要的是,《明日的犯人》是从日本各地聚集而来的孩子们。
仔细想想,这其实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我们大多数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如果没有这样聚集在一起的机会,我们甚至都不会在街上擦肩而过。
「不过我能理解,我也一直在东京生活,所以有点向往方言呢。」
「那只是在追求自己没有的东西吧。这座岛就像折叠起来的煎饼一样小,但东西比老家好买我还是挺喜欢的。」
语木在我手下扭动着身体。
「嘿~说关西腔~」
「而且也不会被这种人缠上。」
「那夕日君给我讲讲东京腔呗~」
「就算是东京出生的,也会被纠缠吧。」
「这可是相当例外的……东京腔是什么呀?」
「听说是存在的,东京腔。和标准语不一样的口音。」
「我不是想说这种事啊!」
看到抓头的穗管,语木笑得前仰后合。
我稍微想象了一下,她就是因为会做出这种反应,才会被语木缠上吧。不过,语木小姐能交到好朋友,一定是件好事。
「大致上,如果只是想听方言的话,还有其他人吧。我之前看到过伊佐仓和渚两个人用当地话聊得很开心。而且绫卷和瓮屋他们不是都住在国外吗?」
「外国话算方言吗?」
「我只是说我不想被缠上啦。说起来,语木你到底是哪里人?」
语木用轻松的口气回答道。
「冲绳~!」
「那可是最有趣的出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