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吧。”
我坐在和渚旁边。
我深吸一口气,将水汽吸入肺中,感觉到心像逐渐生锈了一样。
“思考应该从确定的事情开始着手才行啊。“
“确定的事?”
“奇卡布因为脖子折断而死。它的尸体躺在了紧闭着门的笼子里。鸟笼放在了桌子上。”
“这……………一看不就知道了。”
看了就知道,这是最重要的。因为在这座岛上证言没有任何用处。
“那,就是说犯人……嘛,虽然是和渚君,不过这里作为假设的犯人来说,为什么‘它’要杀掉奇卡布呢?“
“鸟难道没有因为事故死的可能性吗?虽然一不小心变成了事件,但生命不就是意外脆弱的东西吗?”
“如果是事故死的话,感觉有些事情说不通了。”
我看向自己的手掌,这才注意到自己无意识地抓紧了岩石的表面。
“我在意的是为什么犯人做了这样的事。”
“如果是事故的话,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很奇怪哦。首先,鸟笼的位置和前一天晚上的位置毫无变化。也就是说并不是地震啊强风之类的原因导致笼子自己翻倒造成了奇卡布死亡了吧。”
“事故也不仅仅是这些吧。就比如说,某人想跟小鸟玩,一不小心做了错事这件事不也是有可能的吗?小鸟的颈骨可是意外的脆弱的哦。”
和渚君一直强调着不能确定是某个特定的人做的,我也简单地点了点头。
“嘛……就算是这样,这也很奇怪。”
“是这样吗?”
“如果说我不小心杀害了奇卡布,因为不想被别人责备,所以要把它藏起来的话————”
脚下传来了波浪绽开的声音。
“——————嗯……我大概会把尸体扔进海里吧。”
“……………………”
“只需要把鸟笼的门打开,把窗户也打开的话就完美了。一不小心忘了把锁关上,小鸟趁着晚上逃走了。应该会让人看起来是这样的。”
这个假设可能也会有人提出质疑,不过并没有任何可以否定的证据在。
“一不小心造成了事故,什么也没想就逃走了,这样有没有可能?”
“这样的话鸟笼在原来的位置而且门还关着这件事就很奇怪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故,如果是能把鸟的脖子折断的程度的冲击的话,鸟笼不可能好好地摆在案发现场才对。
“鸟笼是人为被放置在那里的。也就是说,致使奇卡布死掉的,不是事故,而是人为。这样想的话所有事情自然就都符合常理了。
“是这样啊。那,就算小鸟是被杀死的。是某人确确实实地要杀掉小鸟,并杀害了它。那么,你在此断定我就是犯人的理由是什么呢?”
和渚君将捡起来地小石子扔到了海里。
“即使有无论如何也要杀掉小鸟的动机在,一下子能想到的不就是‘在找茬’这个动机吗。这样的话应该是忠广才对吧,看起来就像是会杀害小动物的人。”
“你一下子就说出了他的名字呢。”
“他本人又没有否认。”
“是吗,可能是吧。但是,这样的话果然也很奇怪。”
视野的一端,和渚君露出了纳闷儿的表情。
“小鸟的脖子被折断,躺在了笼子里。那么,犯人为什么要折断鸟的颈骨呢?”
“不就是为了杀吗?”
“如果只是为了杀的话确实是这样。但是如果只是为了找茬而杀的话,稍微有一点奇怪。”
“…………………………什么意思?”
和渚君露出了完全不开窍的神态。
“那个,这么说吧。比如说我为了要‘来食堂的人都觉得难受’的话也不会把脖子折断。我会选择更让人感到恶心的方式杀掉它。”
我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摆出剪刀的形状,做出咔嚓的动作。
“不用太认真思考就能想到几种吧,做得更漂亮的方法。”
“…………。你还真会考虑这些可怕的事情啊。”
“我只是举个例子。但是其实谁认真思考一下都能想出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大概今早在食堂的争吵就会更激烈吧。
只是脖子被折断,没有更令人震惊的杀害方式的话,估计也就勉强能引发争吵而已。
这样一想就让人更加无力了。谁都不想有能用“只是”这个词来形容脖子被折断这件事的经验。
“这样一想,把脖子折断这种方式,让人觉得带了很强的目的性。”
可能他自己没意识到,和渚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如果我出于什么原因必须要杀掉某个动物的话,我肯定是选择用毒药毒死。对我而言必须要碰到它才能杀掉的方式,还是有些心理障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