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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毫不避讳的说明,语木同学露出了淡淡地微笑。
“这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吗?”
“这是抓到了坏人吧~这难道不是特别好的一件事吗~?”
虽然我总觉得这个反应很异于常人,但是我也没有想要指出来的打算,只是点了点头作罢。
“也是哦,是啊。”
“这样我也不用把眼睛取出来了。太好了。”
“啊,对了。手指!要包扎手指!要赶紧去保健室!”
“夕日君,你晕头转向了吧。保健室就在这里哦~”
语木同学的食指逐渐染上了紫色,看起来也变肿了一圈。
“不,不痛吗?”
“痛~”
“那就不是笑的时候了吧!”
等我想到要用终端发消息给老师为止又耗费了一些时间。
我梦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别动哦,夕日。”
我倒在地上,姐姐骑在我的身上,用着特别冷静的声音说着。因为姐姐身体的重量,我无法动弹,但即使我能动我也无法做些什么吧。
在我的身旁有两具倒在地上的尸体。
爸爸和妈妈。
是就在刚才姐姐用菜刀刺死的爸爸和妈妈的尸体。
我只记得我当时感到特别混乱,并不记得姐姐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我不明白。”
姐姐发出了低语。
姐姐举起了右手。她的右手握住的小小的金属反射着光线,闪闪发光。
这是无论哪个家里都有的,非常常见的银色餐具。
勺子的前端正冲着我。
正冲着我的眼睛。
“你看,我不明白。”
姐姐的手慢慢地向下。
我只能看着她做出这番举动。我并不记得我有感觉到任何恐惧。只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驱使着姐姐做出了这样的行为。
“夕日,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于是,勺子的前端,触碰到了我的眼球。
“啊,好痛——————!?”
我的梦被右手传来的疼痛中断了。
我猛地坐起身。即使我的脑袋睡得迷迷糊糊地,我也知道右手臂传来了剧烈的痛感。我擦了擦睡眼惺忪的左眼,想要看看周围的状况。
我的耳朵捕捉到了微弱的脚步声。
有谁出了保健室。
我理解到了这一点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消失了。我边看着就这样被敞开的保健室的门,边取出终端,用液晶显示屏的灯光照向右手臂。
“嗯嗯?”
我本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映入我眼帘的东西却有些超出我的预想。
“……………………………齿痕?”
我的右手上有一个属于人类的齿痕印在上面,被咬破的皮肤正往外渗着血。虽然量不太多,但是却血流不止,血从保健室的床上滴落下来,留下了污痕。
“哎呀,这可不妙。”
“嗯………………。怎么了。止痛药用完了?”
隔壁的床上传来了仁崎老师的声音,看来是把她吵醒了。
我想起了白天的时候被老师提醒的事,将视线看向了手臂。
“老师。如果我现在受了伤的话,你会生气吗?”
“这大半夜的,你究竟做什么才会受伤啊………………”
我边对于梦里的回忆耿耿于怀,边回答出。
“我不知道。(*这里跟梦里姐姐说的‘我不了解’为同一句日语‘わかりません’)”
自从失去右眼的那一天开始,我变得看不懂他们了。
不,不对。是从一开始就看不懂。因为,从那天开始我明明就一直在思考,但是却仍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会做出那样的事。
姐姐一直都很温柔,家庭关系也没有任何问题。
明明如此,姐姐却还是杀害了双亲,然后,将我的右眼夺走了。
结果,姐姐没有向任何人说出动机就去了少管所,只留下了变得什么都不明白了的我。我现在只要一表现出好像很懂别人的样子就会变得想吐。这份自负,这份自以为是的结果就是我空空如也的眼窝。
所以,我再次说出了同一句话。
“我不知道。”
就连想到好像弄懂了什么都如此狂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