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虽然我心中依然十分难受,但即将爆发的情绪稍微安定了下来。
我冷静下来,抬起头。
却发现我似乎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大脑中还满是困意,看了看周围。这是语木的房间。是的,我记得,那之后和渚也来了,给小鸟弄好了笼子,食盆和给水器,然后打扫语木的房间腾出可以放下这些的空间,还在说着话我就昏倒了。
我看到了语木,名鹰和和渚,和我一样坐着睡着了。
“啊,你醒啦。”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诶,这。穗管同学,你什么时候…………?”
她是穗管仄,一个黑皮辣妹。她正坐在床上摆弄指甲。她那藏在睡衣下的脚,正用脚尖打着不愉快的节拍。
虽然我们在学校是同伴,但来往并不多,也没这么说过话。她一般都一个人走,偶尔和什么人用终端通话。
“你们关系还挺好嘛。挤在一起睡,就像吐不出毛球的猫一样。”
“毛球…………怎么?”
我对她那天马行空的比喻摸不到头脑,她也没打算回答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才能这样睡着啊。”
“不是我们想睡,是体育课累到爆炸之后又去照顾小鸟,就到了极限了。怎么说,这样睡都不怎么好。”
“我才不知道那些,和我也没关系。语木邀请我来看鸟,结果自己睡着了,我还以为她怎么了。”
“你和语木同学关系很好吗?”
“也没那么好吧,话说,真的有和语木关系好的人吗?和谁都搭话的人反倒是和谁都处不好关系的人吧。”
“我觉得和谁都搭话的人正好是和谁都能处好关系的人吧。”
我苦笑一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就是那个鸟?哼,想不到颜色还挺土。”
小鸟正睡在我们准备的笼子里。
“要是你白天来还能摸摸它。”
“这样就够了,我只是来看看它的。没想要摸它。”
“只是来看它?”
“看僵尸电影的人也不会想摸僵尸吧。”
“你居然会把小鸟和僵尸看成相同的事物。”
“那就和老虎,鲨鱼,草莓箭毒蛙或者外星人比较一下吧。世界上还是有很多想看但不想摸的东西的。”
我还挺意外的,她还想看外星人。
“所以说,汤治。你要是再睡在这里我会鄙视你的,你要怎么办。”
“我要回房间了,穗管同学你呢?”
“我看到你们这样也没法不管,我就在这等一会吧,等到和渚起来。”
“要不我把他叫醒?”
“没关系,我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拍一下他的睡脸。”
“行吧,谢谢你了。”
穗管点点头,显得没什么兴趣,又看向她的指甲。我也觉得这么晚呆在女生的房间里不大好,就走了。
铁窗岛的夜晚很寂静。
能听到树林的沙沙声和虫鸣的声音。还有鸟类和动物的声音,以及波浪的声音。尽管有如此多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却更凸显得这夜晚十分寂静。这就是所谓的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吧。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我才稍微向宿舍外走去。
就像是真空能吸引空气,这份寂静也能吸引人类。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寂寞吧。
我只是下意识往这边走一走,却注意到了人类的气息。
“——那你是不是该偿还了啊?”
我停下了脚步。偿还,这可不是学生平时能听到的词汇。这个词让我感到如芒在背。
“那是自然,田病忠广。我们还是得遵守约定的。对吧。”
我刚站住,就听到了回答。
总觉得这样偷听不是很好,但看看声音传来的方向,开阔的校园里有两个学生。
一个人是田病忠广。
那是第一天让陆奥老师用特殊警棍打了的那个金发学生,
上课的时候就没见过他,所以我也不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事情。只是偶尔看到他把门踹开,把什么东西丢出去,把脚放在食堂桌子上,觉得他是个很暴力的人。
而他正像炫耀什么一样表达自己的不满。
“无聊。我已经遵守了约定,而且现在也还在遵守约定。所以需要遵守约定的只有你吧。”
“是这样的,那么就这样吧。”
和田病说话的是一个头发雪白的学生。
头发和男生比要长一些,和女生比又短一些。五官怎么看都十分精致。除了知道TA是隔壁班的学生之外,我对TA的了解不比田病多多少。
在我想起T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