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我从内心崩坏的未来借由时光跃迁回到过去,十七岁的春华才会因此精神崩坏,那我唯一想到的、能让她恢复原状的方法,就只有一种手段。
以超自然现象对抗超自然现象——也就是通过时光跃迁来改变时间线。
话虽玄奥,理论上其实并不难理解。
如果未来并非一成不变,那么在二周目世界中,寄宿在高中生春华身上的精神崩坏状态的春华是从哪里来的呢——答案正是『这里』。
被我称为上一世的一周目世界。
也就是说,二周目世界的高中生春华,其实是从一周目世界的成年春华那里『接收』到了破灭。
如果是这样——
(只要一周目世界的成年春华没有走向破灭……二周目世界的春华就不会受其影响……!)
只不过,这终究只是可能性,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
是在假设的基础上再叠加假设的微小可能性,甚至可以说是乐观的推测。
说起来,这个方案的不确定要素实在太多了。
首先第一个问题是,就算回应我的祈祷发生时光跃迁,也不一定能刚好回到春华毁灭之前的时代。
虽然好不容易克服了这个问题,但在当时来看这已经是场赌博了。
而且就算在这个时代阻止了成年春华的精神崩坏,结果也只是创造出一个未来的分支,另一条世界线的高中生春华可能还是无法得救。
最为关键的是,就算一切顺利,我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回到二周目的世界。
总而言之,既然对时间改变的相关规则一无所知,这就好比在没有航海图的情况下,直接在一片漆黑的大海上航行一样,是一场All in的豪赌。
(但是,我只剩下这个办法了。除了像科幻小说主角那样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拯救春华……)
所以我呼唤着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时光跃迁的根源,来到了春华尚未精神崩溃的时代。
「就算是这样……我也要做……」
不知道实现了第二次时光跃迁的结果会是如何。
我还是说出了即使咬断牙根也要达成的誓言。
拯救紫条院春华这个存在——我就是为此而来到这里的。
自从在这里苏醒之后,我的五脏六腑就一直受到不安与恐惧的折磨。
但同时,我的胸口也着实翻涌着足以冲散这些情绪的决意与热情。
「为了拯救春华,无论是哪里我都会勇往直前……!」
在形同垃圾场的房间里,我朝着今后必须打破的命运呐喊道。
*
时间来到隔天早上。
我久违地刮好胡子再洗脸,完成几乎快要忘掉的上班例行公事。
穿上衬衫、长裤,系上皮带,打好领带。
看着自己不管怎么看都俨然一副社会人士的打扮,我露出苦笑,思忖着我又变回大人了。
只不过……二十五岁的身体状况比迎接最后时刻的三十岁时要好上太多了。
(没有白发也没有秃头……临死之际问题重重的脏器也还完好无损。)
当时我只顾着拼命适应社会人士的生活,还抱着『只要撑过这段辛苦的时期,幸福就会等着我』这种无凭无据的幻想。
我那时根本没想到,像拉车的马一样拼命工作,换来的却是母亲遽然长逝、和妹妹断绝关系、自己在公司被累死这种最坏结局。
(好啦……那么就出发吧,前往二十五岁的现在,回到我的日常生活吧。)
打开公寓三楼自家的玄关大门后,早晨的冷风与和煦的阳光迎面而来。
这是我看过几千次的早晨通勤的风景——
(……哈哈,看到路人拿着智能手机,就有种回到未来的感觉……)
在二周目的世界——我还是高中生的时代,由于按键手机是主流,边走边在路上玩手机的人并不多。
但如今,走在路上手机不离手的人们,正是时代飞跃的确切证据。
好坏暂且放在一边,这是一个包罗足以令人沉浸其中的丰富内容、却也削弱了人与现实之间联系的时代。
(首先……我要回到我死去的地方。不管要做什么,都得从那里开始。)
我走下公寓的楼梯,融入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踏进了这个世界。
我做社畜的一周目世界——我将在三十岁死去的五年前的世界。
我怀抱着即使赌上我的全部存在也必须达成的使命。
我脑中描绘着我心爱到疯狂的少女的笑容。
我就只以这些为武器,踏上一切都是未知数的道路。
*
满员的电车里,挤满了通勤的上班族。
宛如盒里的寿司般挤得严丝合缝的车厢内,每个人都因为早晨的阴郁而面无表情。
与清晨的清爽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