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刺舌尖,勾起食欲,配上些微盐味,太美味了。
「我可以用这个配好几杯麦酒啊。」古阿拉鲁说。
「配葡萄酒的话就要选白酒。要冰凉且辣口的那种。」栞说。
「是啊,这听起来也很下酒。」
这道菜恐怕不会在迪亚多拉斯推出,但吃起来不差。
栞看着两人一鼓作气狂吞弗兰雀斯卡和杜杜薯,暗自决定今晚就用这道当下酒菜,喝上几杯。
「用这种方式吃杜杜薯也不坏啊。」丹纳说。
「太好了。」
杜杜薯的美味,对古阿拉鲁和丹纳算是意外惊喜。
稀松平常的薯块,油炸之后竟然变得如此可口,太神奇了。彷佛有人为杜杜薯施了特别的魔法。
他们以往觉得杜杜薯吃起来又干又粉,没什么味道,刚起锅的炸薯块却是皮薄香脆,内里温热松软。配上油渍鯷鱼酱太对味,有多少就能吃多少。
「老师,这个真的是弗兰雀斯卡?」
「嗯,满好吃的,对不对?」
「嗯、嗯!」
好强!好好吃!迪南直白的称赞让栞有点害羞。
他的赞美朴实,眼神直率,像是用全身告诉栞,眼前的料理有多好吃。这态度反而令她不知所措。
「这味道放凉了,应该也不差。」
「因为我把薯块切得偏大。」
(若是要在外头食用,切成条状比较恰当。不过偏大的滚刀切块真的很好吃。)
他们在这里是用叉子吃,如果要在摊贩供应,应该改成方便抓着吃的形状。可以切成偏厚的轮状,或者直接做成薯片。
「刺多的部分要怎么处理?」迪南问。
「连同鱼刺剁碎吧。可以做鱼丸串起来烤熟。」
(……预想比较接近鸡软骨肉丸的鱼肉版本。这部位应该没办法只削鱼肉下来。)
要拔掉所有细密的鱼刺,难如登天。不如连骨头一起食用。连软骨绞成泥,或是做成竹轮,应该都不错。
栞瞥了瞥时钟。时间差不多告一段落。
「丹纳,我之后还会再多做点变化,今天再做一道就结束。」
「喔?你要做什么?」
「你就等着看。迪南,抱歉,拜托你做点碎冰水。」
「收到!」
迪南和水属性魔法相性很好,无须媒介就能制造冰和水。
(好,就用「汆烫鱼片」做结。)
「不论过程,结果圆满就是好」,栞认为这句日文谚语非常有道理,也能套用到大部分的人、事、物。
所以她会在最后一道菜特别用心。
这次就模仿汆烫海鳗,做一道「汆烫弗兰雀斯卡」。
「帮我煮滚热水。」
「收到。」
栞拿起惯用的菜刀,开始「骨切法」。
「骨切法」的重点在于不伤到皮,切出细致、同间隔的切痕。这技巧对普通人极为困难。
栞没有特别去学切海鳗,但她的父亲很喜欢海鳗,印象中父亲每年一到夏天,就会亲手处理海鳗。父亲的作品留给栞,他则是吃栞做的成品。栞一开始的成品跟绞肉没两样。一郎总是把那些糟糕成品吃个精光。
(现在想想,我和爸爸的回忆都跟烹饪有关呢。)
栞在人前会称呼父亲「家父」,但她在心中永远都唤一郎「爸爸」,总觉得其他叫法很不适合一郎。
(说到夏季的家族旅行,固定会去酒厂巡礼。有时还会去瑞士登山找起司,或是去义大利做火腿。)
父女一起在国内经历各种体验。
像是去茨城做纳豆,在熟人的牧场挤牛奶,还时常去餐厅的契约农家拜访、玩耍。
如何辨别新鲜鱼类、挑选可口的蔬菜、水果最好吃的季节……她自然而然在玩耍中学习许多知识。某方面来说,是儿时的游历化做血肉,成为现在的栞。
(小时候还曾被爸爸强制带去体验支解各种大型生物,像是牛之类的。我能在这个世界活得自在,或许也拜儿时的丰富经验所赐呢。)
沙、沙、沙,下刀声响节奏一致。
迪南看得出神,丹纳和古阿拉鲁也睁圆了眼。
(算是不错的厨艺表演吧?)
把切断鱼刺的鱼肉切成一口大小,快速泡过沸腾的热水,鱼肉缓缓绽开,宛如花开。
「这……」
「…………」
「……好漂亮喔……」
汆烫后的鱼肉泡进冰水,甩干水分。要注意不能泡太久冰水,鱼肉会变得湿淋淋的。
(完美!)
使用玻璃容器摆盘,来回淋上神不知鬼不觉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