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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提醒三位狙击小队的成员。
夏洛塔谨记在心地点头,走向妈妈。
「妈妈,是我,振作一点。」
「夏洛塔……」
妈妈勉强挤出一抹微笑,痛得脸都歪了。
「那孩子怎样了?还好吗?」
「那孩子?」
夏洛塔一脸莫名其妙,妈妈追问:
「那个想攻击我们的男孩子。」
夏洛塔无言以对。她大概不知道,也不在乎。
塔妮雅替她回答:
「他没事了。捡回一条小命。他说他想见救自己的妈妈,所以你要振作一点。」
语气十分轻松,但都是为了让她不要失去求生意志,慎重挑选的字句。妈妈浅浅一笑。
「那就好。」
谢拉菲玛忍不住吼道:
「好什么呀妈妈!哪里好了。你也要好起来才行!」
夏洛塔在一旁点头附和。
「我就算了。自从在莫斯科失去丈夫与女儿,我就只是在等死。幸好遇见了伊丽娜队长,来到这里……救了那孩子。如果能让你们这群女儿送我最后一程,我也不枉此生了。」
夏洛塔开始哭。一副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的凄怆。
「才怪,你不是要跟夏洛塔去面包工厂工作吗!」
谢拉菲玛替夏洛塔说出心里话,握住她的手。体温低得令她暗自心惊。
妈妈没回答。看起来很困的样子,睡眼朦胧。
「嘉娜‧伊萨耶夫娜‧哈鲁罗瓦。」
伊丽娜久违地喊她的本名。
「你的女儿们都在这里,别丢下夏洛塔一个人。你是这群孩子的母亲,别让她们再失去母亲了。」
妈妈微微地点点头,沉沉睡去。
「妈妈!」
塔妮雅抓住夏洛塔的肩膀。
「她只是睡着了,别再勉强她说话了。再来只能等她自己恢复体力。」
狙击小队的三名成员把治疗的事交给塔妮雅和军医,走出病房。
伊丽娜头也不回地离去。
夏洛塔泪盈于睫,全身颤抖。
「别担心,夏洛塔。」
谢拉菲玛抱紧她。
「妈妈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夏洛塔点点头,埋在谢拉菲玛胸前哭泣。
难以想像这两个人前一刻还是相爱相杀的对手。
「菲玛……」夏洛塔冷不防问她:「你不会也丢下我一个人吧?你会在这里等我,等我杀了那只布谷鸟吧?」
谢拉菲玛答不上来。
「这给你……」
夏洛塔给谢拉菲玛一张照片。
看到装在相框里的照片,谢拉菲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年轻的母亲────叶卡捷琳娜与一位表情庄严肃穆的男人。是谢拉菲玛只在这张照片看过的父亲马克。
以前被伊丽娜丢掉的照片。她唯一的回忆。
「这、这是……这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不清楚细节。只是刚才你来找队长之前,队长把这个给我……要我交给你……」
看来是伊丽娜捡起那张丢掉的照片,要部下回收。
从挑起自己的仇恨心,利用愤怒让自己奋起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想着有一天要还给自己,因此随身带着这张照片。
谢拉菲玛感到一阵晕眩,眼前浮现伊丽娜故意让自己认定她是畜生的身影。
夏洛塔无从得知她们之间的过节,泪眼模糊地问她:
「菲玛,我饶不了那个狙击兵……让我去,我要去射杀那只布谷鸟。」
这时有几名士兵自称接到伊丽娜的吩咐,从走廊的另一头走来,要她们各自回房。谢拉菲玛不情不愿地走向自己的房间时,有个看上去忠厚老实、一板一眼的男性士兵跟了上来,背上背着附有瞄准器的莫辛─纳甘步枪。
「你是什么人?干么跟着我?」
谢拉菲玛挑眉,质问对方,对方正经八百地向她敬礼,一口气回答:
「下官是隶属于护卫部队的里昂尼德‧皮丘克诺夫伍长,伊丽娜上尉同志要我保护谢拉菲玛少尉!」
不让她溜出去的意思吗?谢拉菲玛命令跟到房门口的他「稍息」,走进房间。
当上尉官的待遇还真不错。可以在伍长的保护下,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谢拉菲玛躺在床上,整理自己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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