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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拉菲玛立刻全力转动身为狙击兵的脑筋。
那里有个德国佬。他看到少年试图发射「铁拳」,也看到少年被击中的模样。狙击兵冷眼看着这一切发生。这时,敌方的士兵出现了—
「妈妈,趴下!」
谢拉菲玛使尽全力冲过去,把想扶起少年的妈妈扑倒在地。
「唔!」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子弹贯穿妈妈的身体。
谢拉菲玛匍匐在地面,指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对同伴大叫:
「朝尖塔射击!」
夏洛塔和尾随她前来的士兵立刻展开射击。包括DP28机关枪在内,开始猛烈射击。受到枪林弹雨的阻挠,敌人放弃狙击。塔妮雅狂奔而来,一把推开谢拉菲玛,让妈妈正面朝上。
谢拉菲玛检查周围有没有敌人。
「振作点,妈妈!听得见的话就点点头!」
妈妈一息尚存,可是子弹射中了胸口。
「听得见……」
「听得见就好,别说话!」
血从妈妈的嘴角流下,妈妈痛苦地问道:
「那孩子呢……?」
谢拉菲玛望向少年兵。他除了「铁拳」以外没有其他武器,腰间血流如注,拼命地摆动短裤底下的光脚,在地上爬。
视线与枪口同时顺着他爬的方向,敌人就在前方。全副武装,手里拿着MP40冲锋枪的德国佬发现自己被附有瞄准镜的步枪从遥远的射程外锁定后,转身就想逃跑。
「别想逃。」
谢拉菲玛在自言自语的同时扣下扳机,这次是刻意击中他的脚。
和另外两名红军士兵带回中枪的德国佬。
所有人都上车后,车队用比刚才更快的速度撤退。
国民突击队的少年兵腰部中弹,身受重伤。妈妈陷入昏迷。谢拉菲玛击中的德国佬只有小腿被子弹射穿,意识还算清醒。
塔妮雅在摇晃的车上想尽办法为妈妈止血和急救。
伊丽娜静静地闭上双眼,夏洛塔方寸大乱地哭喊。
「妈妈、妈妈!」撕心裂肺地崩溃大哭,有如母亲真的中枪的女儿。「妈妈,求求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的样子刺激到已经死了太多人的苏联士兵内心某条共同的软肋。
「那群人是怎么回事!德国佬都是没血没泪的狙击兵!」不认识的红军士兵气得满脸通红,怒发冲冠地叫骂。「这个人是你们的同伴吧,她是想要救那孩子吧?可是他们却在那里守株待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人的少年中弹,只为了攻击来救他的红军士兵!太过分了,我一定要杀光这个城市所有的德国人!」
他身边的士兵也纷纷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虽然没像他那样直接说出口,但想必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然而,谢拉菲玛对妈妈中枪只觉得悲痛与大受打击,但愿她能保住一条命,无法与大家同仇敌忾。
攻击妈妈的狙击兵并非特别残忍。
身为冷静射杀敌人的狙击兵,哪里有可以打中的敌人就要射击,如此而已。
自己就认识一只会这样狙击的布谷鸟。
退到接收他们的前线基地,立刻把妈妈交给医生。
基地内的野战医院里满是重伤者,所幸很快就得到外科医生的治疗。
这也意味着妈妈正在鬼门关前徘徊。
晚间十点过后,军医向谢拉菲玛和夏洛塔说明妈妈的状况。
在那样的情况下,塔妮雅的急救非常完美。军医回答。只可惜大血管被子弹损伤得十分严重,所以身体受到很大的冲击。
「外科能做的处理我都做了,接下来只能祈祷本人的求生意志了。」
夏洛塔几乎瘫在谢拉菲玛身上,谢拉菲玛抱住她。
对于无神论的狙击兵来说,这是最棘手的状态。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路可走—
「夏洛塔,你在这里等我。」
实在很不忍心留下一脸不安的她,但也不能带她去。
确定腰间插着手枪和刀子,谢拉菲玛走进NKVD的管理区,走向侦讯室。
没有窗户的房间里,让少年兵拿起武器的德国佬正接受奥尔加和大概是负责翻译德语的陌生秘密警察审问。
奥尔加问她有什么事,谢拉菲玛没回答,观察德国佬的反应。
不到三十岁,面容憔悴,又想以虚张声势加以掩饰,故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双手绑在椅子扶手上,以免他逃走,除了被自己射中的脚以外,没有外伤。不安无法隐藏,但还算镇定,正在窥探他们的反应。
「你对尖塔上的狙击兵────汉斯‧叶卡有什么了解,全部老实招来。」
对方的目光明显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试图隐瞒一切的面无表情。谢拉菲玛确信自己猜得没错。
「不说的话,就用你当靶,开始练习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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