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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士兵回答。同袍也说了相同的话。
「伊丽娜同志、谢拉菲玛,你们是英雄!」
「是吗?」伊丽娜队长回答的同时,谢拉菲玛少尉瘫倒在地上。
「带走!」
所有人分工合作扛着谢拉菲玛少尉下楼。
除此之外已经无计可施了。德国佬的狙击兵狡猾地装死,射杀刚好走在路上的米哈伊尔队长,谢拉菲玛少尉身受重伤,我们给予那名德国佬致命一击。除此之外还能什么可能。
我到底在做什么。德米特里问自己。
泪水模糊视线。眼前的画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米哈伊尔队长面对的战争中,我到底算什么。
你们现在人在哪里?
脑中传来温柔的嗓音。竖起耳朵,等待那个声音,再响起一次—
你们现在人在哪里?
艾雅,你现在人在哪里?
艾雅令人怀念的身影映入眼帘。
美丽的黑发迎风飘扬,艾雅笑得有些羞涩地回答。
我在角度一千三百密位,距离五百六十三公尺的地点。
答对了!
带笑的温柔嗓音又问了一次。
夏洛塔,你现在人在哪里?
夏洛塔站在远处,背光,挥手回答。
我在角度一千两百密位,距离八百九十三公尺的地点!
正确解答!嘉娜,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在角度一零六零密位,距离九百七十五公尺的地点!
答对了!奥尔加,你现在人在哪里?
奥尔加就站在旁边。
与任何人都能一下子混熟的奥尔加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回答。
我在角度八百四十密位,距离四百三十六公尺的地点。
答对了。
隔着瞄准镜与谢拉菲玛四目相交,伊丽娜大声问她:
「谢拉菲玛,你现在人在哪里?」
听到她的声音时,谢拉菲玛赶走胸口深深感受到的怀念之情,也大声回答。
我在哪里……
发不出声音。谢拉菲玛想大声回答,可是就像被关在水中,发不出声音。
我在角度……
不对,不是这样的。
伊丽娜笑了,表情十分温和。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再问一遍。
谢拉菲玛,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在……」
发出声音了。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彷佛发出了非常吓人的音量。
「你醒啦,谢拉菲玛。」
睁开双眼时,眼前是熟悉的脸,正用手帕为她拭去额头的汗水。
「塔妮雅……」
护士塔妮雅莞尔一笑。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是这样呢。」
塔妮雅轻轻地将谢拉菲玛的左手举到她眼前。经过妥善的治疗,包了好几层的手看起来跟以前的形状不太一样。
「左手的大拇指从指根以下都不见了……食指也少了一截。不过,能活下来就好了。」
往四周看了一圈。昏暗的室内看似病房,药品的味道扑鼻而来。
「呜呜……」
旁边传来特别稚嫩的声音,望向声音的来处,谢拉菲玛愣了一下。
「喂,塔妮雅,这不是用铁拳攻击我的孩子吗?」
「对呀,同时也是被你射中的孩子。」
「我知道。问题是德国佬为何躺在我旁边?」
塔妮雅笑着抚摸那孩子稚嫩的脸。
「这孩子叫约翰,不是德国佬。全家人都在列宁格勒被炸死了。要是放着他不管,他迟早要横死街头。救死扶伤是我的工作嘛。所以我拜托队长,暂时照顾他一阵子。」
塔妮雅说得理直气壮,谢拉菲玛张着嘴,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
「塔妮雅,你在治疗的时候都没有敌我之分吗?」
「没有,我既然有治疗的技术,就有治疗的义务,而且不管敌人或自己人都是人,哪来的敌我之分。就算是希特勒,受了伤我也会治疗。」
塔妮雅的回答没有一丝迷茫。
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敌我之分的世界。听起来就像美好的童话故事,但眼前的少年确实在这样的价值观下接受治疗。
拥有这种意志的塔妮雅,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大。
「塔妮雅好坚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