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手心感受到的温度,是九重雪兔至今仍没放弃生存的理由,也是他唯一的存在意义。
认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便放心入眠的九重雪兔并不知道。
──恶意总是在不知情时悄悄蔓延,而他绝对无法摆脱。
我和砚川灯凪一起走向学校。
姊姊讨厌我,即使我们上同所学校,也不会一起上学。
一早,妈妈樱花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低头不语,而九重雪兔也并不想听。
我穿过校门,走到鞋柜时察觉异状。
「室内鞋呢?」
「小雪怎么了?」
先换上室内鞋的砚川灯凪走向我,并窥探我看向的地方。
「好像被藏起来了。」
「咦!怎怎怎怎、怎么办小雪!」
砚川灯凪担心地说。她慌张得手足无措,双马尾晃来晃去。
鞋柜上贴着自己名字,室内鞋却不见了,这里面不应该空无一物才对。
既然不是自己弄丢,那就一定是被藏起来。
这在学校经常发生,弄丢了就得再买,而他并不想拿这种事麻烦母亲。
这显然是某个同班同学为了整我而做的。
这种事只要一开始就不会结束,整人的或许只是觉得好玩,但被整的人心中憎恶会无穷尽地增长,并担心每天上学又被人做些什么,与身处地狱没有分别。
不过这却使九重雪兔感到舒畅。
因为他很清楚,大家总是否定、拒绝他。
他对这种事习以为常,甚至认为是理所当然。
无论何时何地,众人都会对他恶意相向。
所以做的事总是相同。
既然这种事不会停止,那么自己终结就好。
只要把一切连结都斩断就好。
把这令人厌烦的世界,一切都──
「小雪!」
我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的,一回神发现砚川灯凪的脸在我面前,她泪眼汪汪地直视着我,神情看似悲伤。
「小灯?」
九重雪兔不明白为何发生这种事,只是念着她的名字。
「小雪,你不会不见吧?」
「我就在这啊……」
「我不知道,可是我不要小雪不见!」
砚川灯凪并无法理解这份心情。
却顺从本能紧紧握住他的手说:
「我们一起找吧?」
不要去任何地方,不要消失不见,她为了不失去这位青梅竹马,紧握对方的手,确认对方仍在身边。
为什么啊?
为什么她会如此──
不希望我消失呢?
我心中的某种事物正在呐喊。
想告诉我些什么。
九重雪兔无法明白那是什么,大脑强制将这份感情蒙上一层迷雾隐藏起来。究竟是何时开始,思考和感情的连结断开,迟迟无法重新系上。
明明无法理解,为什么还会被她的话语所吸引?
「小灯,我没事的。我的精神,就跟星期天早上超级英雄时间出现的红战士一样强大。」
「小雪好厉害──!」
砚川灯凪瞪大圆滚滚的双眸惊讶地说。
九重雪兔放弃被关闭在思考监狱的感情,叹气说:
「不用找没关系啦,我能让藏起来的人拿回来。」
「这种事做得到吗?」
毕竟无法穿袜子入内,于是我换上外宾用的室内拖鞋。
「我马上就解决。」
九重雪兔对青梅竹马说出与昨晚相同的台词,接着走向教室。
一到教室,他就马上察觉异状。
他的桌上被人涂鸦,上头写着「小偷」「犯罪者」之类的谩骂。抽屉里的教科书还被拿出来画满涂鸦,变得破破烂烂的。现在是五月中旬,才刚换新教科书两个月不到,就变得残破不堪了。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他询问坐在隔壁的风早朱里。
风早朱里这女生因为坐在雪兔隔壁,平时总会积极向他攀谈,课堂上碰到不明白的地方,风早也会经常向雪兔请教。
「偷别人东西实在太差劲了!你怎么不早点去死。不准偷我的东西。」
她如此骂道。眼神中浮现出显而易见的厌恶与侮蔑。
周遭能听到窃笑声,还有人附和说「白──痴」「呜哇,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