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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他们实际并没有大规模作弊,询问监考老师后,我们便得出了没察觉可疑行为的结论。
那封投书只是想恶整B班而已,就校方的处理方式来说,我们没做出错误判断,也没犯下任何过失。
况且校长怎会带头跟老师一起贬低学校,他们的栽赃嫁祸根本毫无道理可言。
九重雪兔的主张太过荒唐无稽,导致他那愚蠢的发言没有传开来,甚至没有理会的价值,还有人认为他的行动很显然破坏校誉。
他八成是小说连续剧看多了,以为利用社群施压就能称心如意,那不过是受青春期特有的全能感支配,才会产生把大人当白痴的幼稚想法。事实上那的确也没造成多大影响,我才轻视了他那无聊的小聪明。
不过星期一,我收到藤代报告时却不禁颤抖。
「藤代老师,这……没有写错吧……?」
我额头冒出冷汗,再次向她确认,拜托一定要告诉我这是假的。
「剩下的学生说要到最后才知道能不能参加。」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情况……」
校长再次碎念相同台词,没有其他人说话。
校长终于发现,雪兔打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他以为这只是成天闹事的学生所做出的无谋之举,然而这其实是经过缜密计算的行为,还打击在校方最讨厌的弱点上。
「听说有许多家长大发雷霆。」
三条寺老师一瞬间对我眨眼示意,而我也对她使了眼色。
(三条寺老师早就知道会演变成这样?)
历年来,参加率顶多两成的教学参观,今年竟然几乎所有家长都决定参加,在不参加上画圈的仅只两人,而且听说这两名家长也打算参加,目前正在调整工作行程。
藤代收回调查表时,也和校长一样直冒冷汗、手打哆嗦。
这本来应是令人欣喜的事,只不过就时间点来看,很显然是家长想对校方提出抗议。
如果只是一两人也就算了,若是有极高可能被这么多位家长指责,便无法等闲视之。他们之中可能有社经地位极高的人物,也难保谁拥有怎样的人脉。
如今已经无法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简直是走投无路了。
(没想到连我都被九重雪兔保护了……)
藤代在心中自嘲。既然雪兔能做到这件事,那他其实根本没必要刻意上传影片,他这么做,是为了表明藤代和三条寺的立场。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一种不在场证明,若是影片里没提出藤代和三条寺的名字,那藤代或许也会和校长他们一样战战兢兢。
(嗯,下次对他温柔点吧。话说回来,没想到连御来屋的父母都来参加,他还真的是……都不清楚到底谁才是老师了……)
御来屋正道,虽然和九重雪兔有别,却一样是班上需要留意的学生。
藤代一直很关心正道,这并不是他行为上有问题,他只是个普通学生,却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走上歪路。
正道双亲离异,而亲权握在父亲手上。不过,这其实是到最近才决定的事,理由是正道母亲外遇了足足五年。
对方也是已婚者,所以算是双重外遇,似乎是对方配偶察觉不对劲,拜托征信社调查后通知正道父亲才发现。
那不过是不带情感的肉体关系。不论他们如何矫饰自身行为,一旦被揭穿了,就会知道一切只是幻想;他们口中的逢场作戏,是会将家人亲戚一同送往破灭深渊的单程车票。
若是因外遇的有责离婚,赡养费的金额将会高上许多。除了要支付给配偶赡养费外,还会被对方配偶要求遮羞费,这等同是失去了一切;若是身为家庭支柱的男性也就算了,正道的母亲是位家庭主妇,她没有筹钱方法,只能向父母求助。
收拾残局数个月后,她的外遇对象也离婚了,可是一切仍未结束,背叛造成的伤害,将会一辈子折磨当事人。
正道的悲剧从这时才拉开序幕,正道父亲因妻子长年外遇,开始疑神疑鬼,忍不住逼问妻子,正道是不是自己真正的孩子。而正道偶然撞见这现场,最后因打击封闭自我。
正道当然是他父母的小孩,这点无庸置疑。年满十六岁的正道,有权选择将亲权交给谁,他正值复杂且带有精神洁癖的青春期,无法原谅外遇这种行为。况且母亲欠下高额赡养费,实在无法抚养他。于是亲权自然落到父亲手上,不过正道父亲仍怀疑自己帮他人托卵,这使正道认为家中没有人站在他这边,因此陷入绝望。
正道是独子,没有其他兄弟,即使父亲立刻察觉事态严重而道歉,早已为时已晚。
他独自承受痛苦挣扎度日,这时的正道脸色甚至憔悴到藤代一眼就能看出。
就在正道濒临极限时,对他伸出援手的正是九重雪兔。
九重雪兔本来就经常和同学聊天,也不知为何,总是有人找他商量各式各样的事,从题目的解法,到如何驱逐贴在纱窗上的椿象,总之范围广泛。或许是因为他将自己置身为最底层,大家才能轻松找他攀谈也说不定。至于雪兔偶尔会瞎说:「为什么我就是当不了边缘人!?」藤代则认为只要他待在学校,应该就不可能办得到。
(说起来,最近相马也变得相当活泼,周防也是,他到底每天都在干么啊……)
相马镜花,这名学生在二年级中相当出名,但相反的,也有很多人讨厌她。
讲好听点,她是高不可攀的鲜花,不过她总是表现出一副高傲的态度,使许多同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