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说明。」
「没关系,我现在这样就够幸福了。」
「慢着,不要乱动啦,某个软软的东西会碰到!」
「我故意的。」
妈妈露出调皮的笑容靠了过来。
她过去从没这么对待我,害我紧张到极点,都已经晚上了,气温还这么高,热得我不停飙汗,也可能是冒冷汗就是了,真想早点回去洗澡。
「对了,回去我们一起洗澡吧。」
「Why!?」
我再次做出外国人抓狂时的反应,真希望这反应别这么容易出现。
(插图009)
妈妈也跟姊姊一样过度保护,我都几岁了,哪需要跟母亲一起洗澡,就说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对了,想办法改变话题……
「啊,听说姊姊,胸部好像又变大了。」
「哎呀,是这样吗?」
「她说是G罩杯。」
「哼,我赢了。我是H。」
「这的确是极具冲击性的告白,但有必要较劲吗?」
「晚点洗澡时再给你看,要摸也行喔。」
「完了!话题完全没有改变!?」
妈妈的声调忽然变得低落,她苦苦挤出声音说:
「──拜托,我希望你摸摸看。」
「妈妈?」
「对不起……对不起。不过,因为你太温柔,温柔过头了!」
我抚摸她的背部,让她冷静下来。
「前阵子,我接受乳癌检查,说有可能是恶性……非得接受精密检查才行。」
妈妈的话十分震撼,这么说来,前阵子她看起来非常煎熬,或许就是因为得知了检查检果。
我感到妈妈身体瑟瑟发抖。
「其实,我没打算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我不想害你们操心。可是我做不到,我太脆弱了。求求你,陪我一起去医院,只要有你在,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怕,拜托你给我勇气。」
妈妈眼睛通红,低头哀求。而我的答案只有一个。
「当然好,我们一起去吧。」
「我好怕!我好怕啊雪兔!」
妈妈依偎在我怀里哭泣,她的情绪不稳,并不是因为喝了酒。
她独自背负着这件事,无法对人诉苦,也无法示弱。
我诅咒神明,我才是该受苦的那个人,为什么不冲着我来。
我苛责自己的无能为力,为什么我能做的只有把胸膛借给她靠。
妈妈之所以会依赖我,是因为她认同我是家族的一员吗?
是不是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妈妈好过些,有什么能帮忙的事,我都愿意去做。
──因为她是我最珍惜的家人。
将近十分钟,妈妈的泪水都没止住。
「我都这个岁数了,果然还是得定期自我检测,你也帮我确认一下,摸摸看胸部有没有肿瘤。」
「我、我看还是找姊姊帮忙比较好吧?」
「我之后会再拜托悠璃,所以你也来,好吗?」
她都这么讲了,我当然没有反驳的余地。
我是不会违逆家人的男人──九重雪兔,无论何时都一样。
我望向天空,今天月亮依旧照亮黑夜。
月亮始终如一,那我有可能改变吗?一股不知名的感情在我心中回荡,这或许是与他人产生交集所形成的纠葛。
希望终有一天,我能知晓这份感情究竟是什么。
◇
「这是怎么回事……睦月,你现在正在受苦吗……?」
换做是平时,我只会一笑置之,因为不足以取信,也没在意的价值。
然而上面记载的,却是我心中疑惑的解答。
我起了鸡皮疙瘩,因为目睹不容忽视的事实。上头整齐排列的文字,内容竟是如此恐怖,我目不转睛地读着,然后使劲揉烂。
「给我走着瞧,我一定会把你赶出这间学校……」
那个该死的男人叫做九重雪兔,亲眼目睹他的低劣人格,更使我产生满腔怒火及恨意。
学生会长祁堂睦月,她就有如我的太阳,她比任何人都还崇高,无比尊贵。
她为人活泼又温柔,直率且清廉,凛然贯彻自身正义,她平等对待任何人的身影,让我感到无限耀眼。
我对她抱持着淡淡的憧憬──好想成为这样的人。
这不是敌对心或是嫉妒什么的,我对她朝思暮想,就宛如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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