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终于到来。
夜巡校舍早已废除的当下,就算人体模型深夜在校舍走来走去,也不会被人发现。应该说若真有哪个谁看到,那他才是可疑人士。
随着和式厕所改成西式厕所,厕所上到一半马桶不会冒出手来。劳碌命的二宫金次郎,也成了走路滑手机太郎,没人会想助长他的危险行为。至于时速一百公里,会在走廊上追着人跑的半身死灵就更别提了,你是要时速多少公里才能逃过它的追杀!能逃过的八成也不是人,拜托去参加奥运好吗?还有走廊并没有多长,要掰也麻烦掰得像样点。
因此,我们必须灵活地更新那些不合时宜的七大不可思议。
生于现代的神秘猎人──九重雪兔本人我,在此提倡一个新的七大不可思议。那就是「端坐在学生会室的不知羞耻会长」。
「好高兴啊,你竟然会来拜托我。」
太失败了,负责帮她踩煞车的人怎么不在。三云学姊上哪去了?
我不明白高中的教学参观参与状况,杜鹃不知,则问知情者矣。附带一提,听说杜鹃鸟会在树莺巢里下蛋,并将巢里的蛋推到地上,使数量吻合。
多么残忍的托育行为,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绿帽行为,简直就是绿帽鸟。
姑且不说这个,我来到学生会室,想借助经验丰富的三年级生智慧,偏偏唯一拥有常识的人,也就是最重要的疗伤系学姊──三云学姊不在。
现在此处只有我的天敌,也就是这名不知羞耻的学生会长。既然我的活力点滴三云学姊不在,那么脆弱的我便如同被勇者魅惑的女主角般,身陷危机之中。
「裕美去教师办公室了。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你难得,都来了,就放轻松点休息吧。」
「为什么后半段话声调毫无抑扬顿挫。」
「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当我没说……」
千万别过度深究。尽管学姊热烈欢迎,但我可不想一直待在危险地带!我感受到危机,于是决定早点把问题问完,立刻离开这鬼地方。
「这个嘛……在我一年级时,参加人数似乎大概占班上两成左右吧。听说特别重视教育的学校,参与率会不太一样。」
「原来这么低喔。」
「是啊,男生多半会感到害羞。女生家长的出席率好像高一点吧?」
说到底,祁堂学姊还是挺可靠的,不愧是学生会长。学姊的评价上升了!
既然参与率只有两成,那妈妈不来似乎也没太大问题。我看这倾向也不会到了今年忽然改变。
妈妈工作繁忙,要她为我这笨儿子特地跑一趟,实在叫我于心不忍。我想也没必要请雪华阿姨代她出席。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要坐在我膝盖上?」
正当我解决疑惑,感到神清气爽时,问了个实在令我介意的问题。为什么不知羞耻会长会坐在我膝盖上?
「我呢,其实多少有在反省自己是不是跳过太多步骤了。等彼此关系更深一点,或许比较方便做那种事。你看这样如何?为拉近彼此距离,我们干脆直呼名字或取个绰号。我个人推荐你叫我小睦。」
「我觉得你距离缩得也太快了点,小睦。」
啊,这人果然没救了。学姊的评价降到谷底了!
以名字直呼学生会长的难度也太高,我也不想用小睦这绰号叫学姊。学生会长,也就是这所学校的老大,我认为应该用个带有敬意的名字称呼她,真是个难解的问题。
「我们先缩短两人的物理距离吧。」
「说实话有点重,能劳驾你让开吗?」
(插图008)
「谁知道呢,你其实还挺享受的吧?」
「是啊。」
我诚实以对。享受的事就是享受。
「你就这么在意我的屁股吗?呵呵,不瞒你说,这阵子又变大了。九重雪兔,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是安产体型。」
「这种完全无所谓的事我根本听不进去!」
她莫名其妙告诉我这个秘密,是说我知道了又能怎样!
「不必害羞没关系,我就是认为你会开心才说出来。啊,我都明白,这是为了给将来做准备。我是在放眼未来。」
「你确定那是未来不是妄想吗?」
才疏学浅的我,和学生会长所看到的世界似乎完全不同。
「所以你也告诉我一个秘密如何?我所认识的你,是不可能没来由地做出那种行为。能告诉我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实在是想不透,为什么不知不觉中,你就被大家当成坏人了。我保证不会让你吃亏。九重雪兔,真相究竟是什么?」
会长缓缓从我膝盖上下来,神态严肃地直视我。
事到如今,我不可能说出真相。大家眼见的一切就是事实。
「真相就是我是个人渣。」
「不可能!你这次又对谁──」
「小睦我回来了──九重同学?」
「三云学姊,HIPBOSS欺负我!」
「别用那种像是在北方大地当棒球教练的绰号叫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