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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我感受到唇瓣被塞住了,这是第二次感受到这股触感。
滋味和之前稍微有些不同,一阵心荡神迷的甜美刺激使我的思考融化。
「不要怕!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了!」
砚川哭喊道。为什么她会落泪?为什么感到悲伤?
身体觉得痛吗?还是砚川的泪腺早就坏掉──
啊──我懂了,应该是裸体害肚子着凉了?
我挥去脑中想支配思考的烟霭。
不是这样……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为什么我要会错意?不要故意误会她。她现在,正为了我……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何时起,我的思考就被如此诱导?被谁?为什么?我是九重雪兔、九重雪兔是我……
「砚、砚川……不,灯凪……?」
「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嘿嘿,我的初吻跟第二次的吻,都好好给了你呢。」
真的能消失吗?只要这副笑容、哭泣的她,从我心中消失,我就能再次变回平时的九重雪兔,这么做──
我的头痛加剧,想消失、想挥去一切。
我被她拥抱,直接接触她的肌肤。
原因究竟是什么,真要说的话一切都是原因。
想毁掉我的恶意,想让我坏掉的情境。不断失去,这样就够了,即使坏掉也好,我就不必在意任何事。
可是,一定也有些不能失去的事物。我必须去察觉到,即使不知道那是什么,或是为时已晚,那一定都是不能失去的某种东西──
「……灯凪,你原本就是这种个性?」
「我是你的青梅竹马,但我要告别无法坦率的自己。我不想就这么输掉,也不想伤痕累累地结束。」
青梅竹马是败犬女主角,好像有这一类说法。
「因为,我是如此喜欢着你──」
我不想把她笑容和话语当作谎言。
◆
「──!──!」
好像听到谁在说话。但我丝毫不在意,因为我已被眼前的景色迷倒。一望无际的绝景,天空和大地,似是把一切都纳入其中,再一步,或许再踏出这么一步,我就能成为它们的一部分,身体不自觉地被这股欲望往前牵行。
反正我本来就打算消失,哪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事到如今没容身处也没任何问题,毫无价值的我也不需要那种东西。那么,干脆把身体交给这股冲动不就好了。反正不会有人为此伤脑筋,也不会有人哀伤。这么一个想法,对我有着无止境的吸引力。
所以,我──
骤雨让我的脑袋冷却下来,我茫然地看着黑色柏油路上积起的水洼。从砚川家回去时,太阳早已落下,只剩街灯照亮黑暗。
我只身一人,旁徨地走在夜路。
砚川的体温相当暖和。话虽如此,我们也不是激烈地缠绵在一起。
我当时只是和砚川待在一起。现在的我无法接受她的心意,也无法用同样的心情回覆她,所以我什么也没做。
不过,我们握着手谈天说地,就像是为了想弥补至今所遗失的时光。
我们是儿时玩伴,最终为追求变化导致错身而过。
灯凪犯了错误,而我失去某些东西。我们之间的关系,在那告一段落。
不过刚才那个瞬间,又让我们再次联系起来。
这就是我和灯凪现在的距离。
我不断自问自答,这样就好吗?我何时变成这样了?
在砚川家感受到的疑惑,如今仍在我心中盘旋。
一出局、一垒有人时便会毫不犹豫进行打跑战术,这就是我,九重雪兔。没错,就是这个。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对自己的思考感到疑问。
扭曲、偏颇,好像心里某处不自然地变形歪曲一样。
为什么我都没发现?为什么没对此产生疑问?真是不可思议。
思考奇妙地歪斜。我的精神力变得如超级纤维般强韧,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又是为何造成的?如今我已无法回想起来。
──我……不,九重雪兔到底是谁?
「呼……」
我在姊姊房门前大叹一口气。
只要没得到这疑问的解答,我就无法迈进,只能重复停滞跟坏掉。
即使如此我也没差,因为我真的不在乎。
不过,我担心真的变成那样,会害别人为我伤心难过。事到如今我怎么受伤都行,但我不希望别人受伤。
而且自己这样的态度,恐怕已经让他人受到伤害了。
我敲了敲门,现在大概刚过晚上十点,姊姊应该还醒着。
我自嘲地想:「已经没差了吧?」反正已经被彻底讨厌了,如今再多做什么也没差,我现在已成全校第一的人渣,根本无需在意。我必须要找到真正的自己,不要迷失目标了,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