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却在大赛前夕骨折无法出赛,一切功亏一篑,最终我的心情悬在空中、无法整理,这又使我内心更接近毁坏。
那时候,如果我有顺利出赛,一切会有所改变吗?我又能取回什么东西呢?答案已经无从知晓,至少,我和神代之间的关系,在那时就已经得出了答案。
「这颗球气不太足啊,再多充点气比较好。」
我试着运球,发现球的反弹有点弱。把我卷进这个事件的爽朗型男,实力究竟如何呢?我飕的一声传球给光喜,他看似惊慌地接了下来,接着咧嘴一笑,瞬间钻过学长们的防守灌篮得分,好强大的身体素质。
全场女生欢呼喝采,人帅也太诈了吧?每次只要抓准机会表现就能海赚女生好感。
攻守交替,轮到学长们进攻。我马上就察觉,学长们的实力不怎么样,一年级和三年级的体格有着巨大差异,即使如此,我们还是能轻取对手。他们身材高大,动作却不够熟练,光观察视线,就能分辨他们打算采取何种行动。这就是这所学校的篮球社水准,被说是弱小也完全能理解。
只要防止学长快攻,他们便急得胡乱投篮,我方抢下篮板,再次攻守交替。这次我向伊藤同学传球,他漏接并慌张地追球。依我看──
「我们能不能打到这就算了?」
「那怎么行,当然得继续打下去。」
「可是这怎么想都是我们稳赢了……」
「是吗?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吧?」
「想不知道都难吧。是说光喜,看你的动作完全是有练过篮球的吧。」
「你现在才发现喔,你都不知道我至今抱持着怎样的心情……」
我自认是会念书的类型,但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国文里「请回答作者的心情?」这类蛮不讲理的题目。我在答案纸写上「正心浮气躁赶着上厕所?」,却被老师念说不准乱写。实在难以理解……我又不是心理学家,哪可能知道作者在想什么东东!
我看根本不需要打满两节。对手练习量跟技术完全不足,实在太弱了,篮球可不是光靠块头大就能赢的运动。唉……我不禁咳声叹气,虽然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干劲,但现在心情更是彻底跌到谷底。
我随兴投篮,球像被吸引般钻入篮框。此时周围再也没有发出欢呼声了,几分钟前气氛明明还很热络,如今那股狂热早已烟消雾散。
死寂支配着放学后的体育馆,这根本是单方面辗压,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有够无聊……」
我完全没发现,在场全员听了这句话后表情僵硬、嘴角抽动。
「既然如此,雪兔,下一节跟我比一比吧。」
爽朗型男的尖锐眼神,直射在我身上。
好久没感受到这股皮肤刺痛的紧张感了,让我感到十分舒畅。
我绝不会放过这个等待已久的机会,老实说,连我都觉得自己很蠢,老是拘泥这件事又能怎样。
「即使如此,我还是期盼着这个瞬间。」
对我,巳芳光喜而言,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独一无二的,是我梦寐以求才终于邂逅,有如恋人般的存在。
有许多运动社团邀我加入,我喜欢运动,国中时期之所以选择打篮球,单纯是不想在夏天练习时,还得跑去户外给太阳烤。我从一年级开始,就被提拔成正选队员大展身手。
我们的篮球社实力很强,是足以在县大赛挤进前几名的强校。
不是我自傲,我有着优异运动神经是不争的事实。正因为如此,我见到那个男人时,才彻底被他震撼。
事情发生得非常突然,时值地区大赛,对手是名不见经传的弱校,连资料都没必要看。我们的目标是全国大赛,地区大赛不过是踏板罢了。面对这种没人在意的对手,任谁都觉得我们会大分差取胜,事情本该是这样。但开场数分钟后,我们就像是见鬼似地趴倒在球场上。
那个男人用着黑暗深沉、不流露一丝情感的眼神睥睨我们,明明是打得分后卫,却支配着全场。所有行动都穿不过他的防守,传球会被抄截,假动作都无法使他上钩。传球时也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预备动作,明明盯着他手中的球看,一走神,球就从他手上消失传出了。体力也跟怪物一样,一滴汗都没流,就把我们的投篮一个个盖掉。而且不论他得了多少分,都看不出有分毫喜色,就好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默默地重复得分这个指令,怎么想都不正常。
奇怪的还不只是如此。他队上,只有他一个人能力突出,其他人则实力平平,队伍强弱过度不平衡。即使找出这个胜机,我们早已无心再战。我第一次感受到压倒性败北以及屈辱的滋味。
我们算什么强校,还敢妄想打进全国大赛。我感受到奇耻大辱,只要不打败这个男人,我们就绝对不可能进军全国。学长们的梦想就这么结束了,他们紧握双拳、颤抖落泪。我不甘心,这是我第一次强烈感受到,不想输给他人。
于是我开始认真面对篮球。当时我被选为队长,我的目标,就是打倒那个男人,不光是我,这成了我们篮球社的共同目标。
我们意气风发地迎接了三年级最后的大赛,但他却没有出现。我们打进全国大赛,在第三轮败北。学校的人们以「壮举」、「势不可挡」、「大捷而归」形容我们这次的成绩。
但篮球社的人却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我们没有打倒那个男人,即使进军全国,那又如何。我们输给他,而且永远失去从他手中取胜的机会。
最后在因缘际会下,我又再次遇见了他,这令我不禁相信起命运的存在。多么奇妙,他竟然跟我读同所高中,还是同班同学,而且他是个超乎想像的有趣人物。
他的个性荒唐,却又令人无法将他放着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