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的,谁叫我践踏了灯织的心意。」
砚川望着远方,似是回想起某些事,而我只能一语不发地望着她。身为局外人的我,根本没办法帮上忙,姊妹吵架终究不是外人能插嘴的事,不过我多少能感受到,砚川似乎是在等待我开口。
「既然无法回到从前的关系,那就只好建立起新的关系了。」
「……咦?」
「就算无法变回感情要好的姊妹,也仍有办法建立起全新的姊妹关系,这点全看砚川你跟灯织了。虽然这话由我说实在没说服力,毕竟悠璃讨厌我。」
「呵呵,她才不可能讨厌你呢。不过,原来如此啊,说得也对,谢谢你。」
她的表情渐渐柔和,不过下一个瞬间,她就像是为下定决心而深吸一口气,接着以坚定的神情面向我。
砚川缓缓起身,腰杆挺直,对我深深一鞠躬。
「对不起,过去总是对你恶言相向。我一直想着要早点向你道歉,不过,又期待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再次回到以前的关系。我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砚川?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这样做真的很自私,我的内心丑陋,既傲慢又任性,只考虑到自己。所以……真的很对不起!」
砚川双肩颤抖,不停对我谢罪。这是砚川的悔悟,即使众目睽睽,仍要向我传达心中的想法,只是──
「呃……不好意思,我怎么不记得你对我说过什么过分的话?」
「……咦?」
我纯粹感到困惑,我连砚川为何道歉都不清楚。
「应该是我该向你道歉。对不起啊,砚川,我不小心把你的事说出来。」
过去,砚川向我搭话时,我不慎将她有男朋友的事说溜嘴。虽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个资被人泄漏,肯定不是滋味。
「我很感谢你。我有时候……就是要别人点醒才会明白。」
「为、为什么雪兔要对我道歉?做错事的人分明是我啊!那时候也是──!」
确实砚川曾对我恶言相向,但她说的不过是事实,我并不觉得那很过分,也不认为是毫不讲理。
多亏她明确说出为我的行为感到困扰,我才总算认清自己。关于这点我其实很感谢她,起码比她表面上与我来往,实则内心生厌要来得健全。
「我们也没吵架,我也没生气,你没理由向我道歉。」
我们并不是因为吵架才分道扬镳,不过是前进的道路有所差异,最后我无法待在她身边而已。对这点,我并没有任何恨意或懊悔。
「──你真的很温柔。就是这样……我才不想再见到你。」
再会仅会酿成悲剧,要是我们从未谋面,也不会让她露出此般表情,她在我心中依然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妨碍到她,只能祈祷她能幸福。
没资格当她的儿时玩伴,连当朋友也没资格的我,不过是她其中一个同班同学罢了。
我将毛巾弄湿,缠在运动绷带上冷却患部,并告诉砚川尽量不要乱动后,便离开该地。
「阿雪!」
神代见我离开砚川便上前搭话,令我更加忧郁了。
「你、你跟砚川在聊什么?」
「脚臭、姊妹吵架跟前程咨询。」
「呃……我不太明白。」
怪了,我明明一五一十传达给她,神代似乎完全听不懂。
「大家说下次想一起出去玩,之前阿雪你没来,这次要不要参加?一定会很开心喔,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去只会让气氛僵掉,还是算了吧。」
「……这、这样啊,不过你去的话我也会很高兴喔!」
正因为神代汐里为人直率,看她失望的身影才更令人心疼。
她的人气之处,就是能毫无芥蒂地与任何人相处,但现在的她却缺乏了平时的活力,造成这状况的原因就是我。
她的瞳孔摇曳,似是在求助,完全没有过往天真烂漫的影子。
「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来念逍遥?」
「因为……我知道阿雪要读这间。」
这答案烂到极点了。我好歹自认,已经把能做的事都做足了,也跟神代交代不必再向我谢罪。要是没这么说,神代肯定每天都会跑到医院来,这样只会招致不必要的闲话,而我只想避开这点。说到底,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全都是我自己的责任,神代根本无需自责。
要是有个万一,她在病房撞见悠璃,那才真的大事不妙了。
我根本不想再见到她,却想不到她会主动追来。
「喂,神代,在你眼里我真的有这么可怜吗?有惨到要你怜悯吗?」
「我没这么想过!我知道你讨厌我,我没跟学校的人谈,也没帮你复健,我只是想为阿雪做些什么,我只能做到这点事……拜托,让我帮上你的忙!不然我……」
「即使我不愿意也一样?」
「……我知道,阿雪根本不想再见到我。毕竟我为了自我满足利用了阿雪。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