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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逃。绝对不让他逃走。
要是今天没杀了他,那家伙又会长期躲起来,等蓄积更多力量再回来。不能让他得逞。
快跑。快跑──快跑。
就这么忘我地不断奔跑,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噗哧──我的腹部忽然被什么东西刺到。
由于感觉麻痹的缘故,我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既没有痛觉也没冷热感,但是把视线往下移……便看到有个东西贯穿腹部。
「──啊。」
是一把长枪。鲜血滴落到柏油路上。
我感受到气息而抬头望向一旁的建筑物,发现《暴食》在屋顶上吐出舌头笑着。他是把脱皮剥落下来的武器投掷过来。
敌人看着我跪下后,转身离去。
看来他没打算吃掉我的样子。或许在附近有比我更好的饲料吧。毕竟我的强度终究是靠科学力量造出来的东西。我身上根本没有《暴食》所寻求的优秀基因。
「…………」
声音已经发不出来了。不只是声音,我眼前也陷入一片黑暗。
我明明不能输。魔法少女明明不可以输的。
身体倒在坚硬的柏油路上。
我忍不住伸出左手,对看不见的正义使者求救。
◆两百年的黑盒子
我和夏凪坐车抵达国会议事堂后,两个人走在建筑物中。
走廊上只有点亮最低限度的灯光,看不到半个人影。我们一路打开门确认好几间房间里的状况,最后在主议事厅发现了一名男人。
只不过这个「男人」的表现方式是否恰当还有待商榷。因为在宽广的议事厅深处坐在一张桌子上的那家伙其实并不是人,而是个鬼。
「好久不见了,人类──不,君冢君彦。」
或许他才应该说是真正的百鬼夜行之主吧。身为吸血鬼的史卡雷特看着我,眯起那对金色眼睛。我和夏凪停留在议事厅入口附近,与他保持相当程度的距离互相对峙。
「那边的女人,以前好像也见过一次面吧?」
史卡雷特看着夏凪,妖里妖气地吊起嘴角。
「原来如此,是代替白日梦要来当我的新娘子啊。」
「新娘子?你在讲什么?」
夏凪感到奇怪地歪了一下头。史卡雷特以前曾把希耶丝塔说成是自己的新娘候补,但夏凪应该不晓得这件事才对。不过……
「新娘子才不是谁能代替谁的存在吧?要跟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新娘才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对象呀。」
夏凪搬出这样一套理论拒绝了史卡雷特的提议。
「──哈哈!那种想法我倒是没思考过。」
史卡雷特彷佛有点感到意外地垂下眼角。
「话说史卡雷特,你是怎么入侵到这里来的?」
「嗯?那还用说,我想应该就是跟你身边那位侦探一样吧。」
「你也是看脸就放行啊。」
换言之,他大概是利用了《调律者》的资格。正义使者被赋予的那项特权可以无条件获准进入大部分的公家机关。
「但是也太奇怪了吧。为什么都干出了这种事,你的《调律者》资格还没有遭到剥夺?」
「哈!胡说什么?」
史卡雷特感到好笑地否定我的说法。
「你讲得好像我变成了什么《世界之敌》一样啊。」
「那群死者军团不就是你造出来的吗?」
夏凪接着追问。既然现在这个事态是史卡雷特所引发,就应该有充分的理由让他丧失身为《调律者》的资格才对。
「我只不过是让这个世界恢复它原本应有的样子罢了。」
然而史卡雷特摇摇头表示否定,又「毕竟……」地继续说道:
「那群《不死者》集团本来都是被《暴食》吃掉的被害者啊。」
他这句发言让我和夏凪都当场抽了一口气。
「被害者的DNA已经在《暴食》吃下去时全部被他吸收掉了。因此我是间接利用《暴食》的血液,让被害者们全体化为《不死者》复活过来啦。」
……所以一个礼拜前,史卡雷特才会现身在垂死的《暴食》身边吗?原来那并不是要救助暴食魔人,真正的目的是要从那家伙身上制造出大量的《不死者》吗?
「简单来说,这是助人的行为啊。」
史卡雷特装模作样地张开双臂。
「我透过吸血鬼的能力,拯救了那些不幸惨遭魔人毒手的无辜人类们。究竟有什么理由要剥夺我身为《调律者》的资格?」
我对他这项提问无法立刻回答。
对于尝试让死者重新复活的事情,至少我没有任何资格说三道四。因为我自己也曾怀抱过相同的心愿。
「但假设你是发自良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