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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我们三个人如此呢喃的,是诺艾尔。为我们安排这躺包船之旅的人正是这位少女。
「可以看得出来各位想必体验并战胜过一次又一次我无法想像的经历,而建立了只有三位之间能够理解的特别关系。」
听到她这么说,我们三个人不禁转头互看。表情各自不同。希耶丝塔在故作冷静的表情中流露出骄傲的心境,渚一脸满足的同时又浮现苦笑……不晓得我的脸在她们两人眼中看起来又是什么样的表情。
「各位之间这样的关系,在日文中是怎么说的呢?我记得……好像不是三者牵制……对了!是三角关系。」
「我们差不多进入正题吧。」
我发声盖过诺艾尔口中冒出来的危险词汇,把目光移向在场的另一个人物。
「关于明天的典礼,你果然还是没有要婉拒出席的意思是吧,布鲁诺?」
头戴高帽的那位老绅士站在跟我们稍有一点距离的地方,手拿酒杯眺望着河川。把布鲁诺叫来这里的同样也是诺艾尔。
「是的,总不能让各位站到战场上,我却自己一个人坐在树下看书吧?」
一如之前已经听过的,布鲁诺终究选择把自己的使命放在优先考量。
「假如在这里屈服于敌人,可谓正义之耻。我不会屈服于任何威胁之下。」
「爷爷大人……」
诺艾尔用担心的眼神注视着布鲁诺。
「用不着担心。而且如果《未踏圣境(Another Eden)》的使者盯上《联邦政府》……诺艾尔,要说危险的话你也一样。不是吗?」
「是这样说没有错……但爷爷大人是唯一被敌方指名的人物。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抱持最大的警戒心,并且调查其中的理由。」
布鲁诺与诺艾尔由于互相担心对方而产生冲突,可是又找不出妥协方案。
「不过诺艾尔说得对。」
如此插入两人对话的,是渚。
「为什么只有布鲁诺先生会被《未踏圣境》的使者个别盯上呢?为《联邦政府》提供协助的应该也有其他人吧?」
的确如此。要说协助《联邦政府》试图反抗《未知危机》的人,像在场这两位侦探应该也一样才对。
「不,归根究柢,我并不认为你们收到的那封信是来自《未踏圣境(Another Eden)》的使者啊。」
布鲁诺这时一度推翻这项前提。
「我听说他们至今从来没有利用过像信件这样的媒体与《联邦政府》联络。对不对,诺艾尔?」
「……是的。他们是借由简单来讲就像电机工程学中所谓的『讯号』,并使用我们也能理解的语言,将讯息传送到电子仪器。然而那个程式内容却怎么也无法解析。」
虽然这让人听得有点头痛,但反正意思就是来自《未踏圣境》的通讯没有办法从纪录回溯究竟从哪里送来的是吧。这么说来之前好像也提过这样的事,总之这代表《未踏圣境》的居民们似乎拥有我们未知的技术能力。
「也就是说,寄那封信来的果然是完全无关的第三者呀。」
希耶丝塔或许从一开始就认为这项可能性很高,而感到理解似地点点头。
「没错,不过盯上我的敌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都不重要。即便《大灾祸》结束之后,我们至今也没有松懈过丝毫的警戒心,正义之火也从未熄灭。不管将有怎么样的巨大邪恶来临,我们都会正面迎击。」
布鲁诺说着,眺望雄伟的河流。有几只野鸟飞在水面上。
「看来要下雨了。」
希耶丝塔没有抬头仰望天色却说出这样一句话。
「下雨?云层看起来并不厚啊。」
「你看鸟不是贴着水面在飞吗?那是为了捕食因湿气而翅膀沉重的虫子。」
……原来如此。确实,至今希耶丝塔这种根据分析得出的直觉大致上都很准。既然快要下雨了,或许我们提早结束这趟航行之旅会比较好。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的旧伤隐隐作痛呀。」
希耶丝塔说着,用手压住自己的左胸。
就在我把目光看向她那动作的下个瞬间……
雨还没下,「那家伙」就从天而降了。
『──为何 无法理解 我们的 要求』
在我们头顶上几公尺处的桅杆。
一名神秘人物站立在那个几乎没有踏脚处的地方,脸上戴着模仿乌鸦的面具。
「君彦,那是……」
「……嗯,要下来了。」
我大致猜出那家伙的身分,和渚一起往后退下。
『联邦政府 调律者 快回答』
披着红色斗篷的那家伙把脖子扭转九十度,用机械似的声音对我们如此说道。看来有办法沟通对话的样子。
「你是谁?」
希耶丝塔把滑膛枪举向那家伙。她的态度中没有焦急或动摇,只是跟从前一样,扮演自己此刻应该扮演的角色。然而有个人物将手伸到那样的希耶丝塔面前,要她暂时放松态度──是布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