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老地方。然而我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理解整件事的真相。
「啊,我要吃上面虾子比较多的部分。」
结果坐在事务所深处固定座位上,敲打着电脑键盘的希耶丝塔这时停下双手,活像只被花朵吸引的蝴蝶般来到披萨前面。
「希耶丝塔,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我无论什么时候都在聆听着你心中的声音喔。嘎滋嘎滋。」
「拜托你用比较可爱的状声词吃东西吧。」
我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大快朵颐着披萨的希耶丝塔,一脸认真地如此吐槽。
「由于搞外遇的事情被证实了,所以发飙的委托人试图伤害太太与外遇对象……难道不是这样吗?」
接着这么提问的是渚。她端来三个装有碳酸饮料的玻璃杯,放到我们面前的桌上。
「嗯,说到底,有一项前提条件本来就搞错了。」
希耶丝塔吃完一片披萨后,总算开始回答我和渚的疑问。
「那个持刀男子……也就是这次的委托人,和那位女模根本就不是夫妻呀。」
听到这样出乎预料的发言,我和渚不禁面面相觑。
「委托人的真实身分,是那位女模特儿的跟踪狂。但他隐约感觉到女模似乎有自己真正的伴侣,于是就雇用侦探想要查出个真相。」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我们差一点成为跟踪狂的犯罪协力者了。
「那么一个礼拜前委托人拿来证明夫妻身分的那个户籍誊本是?」
「想必是伪造的吧。毕竟也有在接受那种不法委托的家伙。」
「那么希耶丝塔在那个时间点就已经注意到委托人的谎言了?」
「虽然书面资料本身的疑点我当时没能立刻发现,不过更重要的是他描述关于太太的情报时让我感觉有点不自然呀。」
希耶丝塔这么表示后,渚一边问着「不自然?」一边坐到我旁边。
「嗯,该怎么说呢?那就像是把网路上公开的个人资料全部背下来一样不太自然。听起来好像对太太瞭解得很详细,但实际上内在却空空洞洞的。」
希耶丝塔咕噜咕噜地喝着碳酸饮料,这么补充说明:
「举例来说,像我就知道助手睡觉时经常会讲梦话,也知道他吃荷包蛋比较喜欢淋酱油,也看过他吃药粉的时候常常皱着一张脸的样子。只要是关于助手的事情,我全都瞭如指掌。」
「呃,你这是在跟我炫耀吗?」
「像这类唯有一起生活过才会知道的伴侣情报,委托人一件也不晓得呀。」
原来如此。委托人……不,犯人或许是只看过资料就以为自己很瞭解那位女性了吧。然后恐怕在不知不觉间开始产生只有自己能够理解对方的想法了。
「这样呀。呃不,我其实也有隐约感觉到好像怪怪的。」
如今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渚重新感到理解似地点点头。
的确,她在旅馆房间的时候也有对这次的事情感到奇怪过。
「嗯~看来我必须再努力精进才行呢。毕竟大学也在学这个呀。」
渚就像在讲给自己听似的,「啪」地拍了一下脸颊。
她在大学主修的跟我一样是心理学。据她的讲法是,事件必定会有动机,而在动机背后的就是人心。因此她总是说,如果要让自己做为一名侦探能够有所成长,就必须针对人类的心理多多学习才行。
「可是这样想起来,什么都没注意到的人只有我吗?」
唉,希耶丝塔既然有发现什么事情,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啊。
「人家不是说欺敌之前要先骗过自己人吗?」
「太不讲理了──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你这么做应该有什么意图吧?」
「假如小组成员全部站在相同立场,遇上意外状况时就会难以应对了。例如驾驶飞机的时候,为了避免正副机长都食物中毒的情况,两人会吃不同的餐点对吧?一方面也为了那样的风险管理,我们各自站在不同立场反而比较好。」
「虽然基本的目标意识相同,但有时候故意把各自的立场角度或能做的事情错开,反而是有效的做法是吗?」
这么说,不用仔细回想也能想起来,我们从以前开始就是循着这种方针行事的。
「其实不久前我找到了这样的东西。这是俗称的秘密帐号。」
希耶丝塔说着并亮出的手机萤幕上,显示着某个人物的社群网页画面。
「这是……那位女模的帐号?」
渚发现了这点。在那网页的贴文中,有提到自己感觉最近好像被谁跟踪之类的事情。看来那位女性有隐约察觉到跟踪狂的存在吧。
「你是怎么找到这种匿名帐号的?」
「我只是把以前找出你帐号时的方法拿来应用而已。」
「原来我以前有被你找到过帐号啊。」
而且她好像不打算把方法告诉我的样子。太差劲了。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先摆到一边。所以你是考虑到那女模有受到跟踪骚扰的可能性,于是今天也跑到现场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