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月华接著「吶,少年」地对我说著,询问我的决断:
「你要怎么活下去?继承了他的遗志,今后你要如何活下去?」
丹尼•布莱安特失去女儿后,选择了保护世上小孩们的生活方式。
那么我呢?失去了师父之后,今后我要如何活下去?
「……我……至少可以确定,我没办法做到像那家伙的生活方式。我没有足够拯救每个人的力量。」
那么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插图016)
连自己的事情都不明白的我,还是只能故技重施地追寻师父的背影。
『人根本很难知道真正的自己是怎样。搞不好你其实是个会笑得更亲切的小鬼喔。』
我回想起丹尼曾经这么说过。
没错,我对于自己的事情根本一丁点都不理解。
那么是不是至少照那家伙说的,今后学著说些俏皮话笑一笑呢?
背负著这样容易被卷入麻烦的体质,我究竟能够保持这样轻松的态度到什么时候?
『带有那种麻烦体质的你如果要跟警察或侦探交手,就只能当个诈欺师或怪盗啦。』
对了,他也曾经跟我这么说过。
从今以后我必须面对的对手,肯定不只是警察或侦探而已。
帮派分子、间谍、教人作呕的罪犯,甚至难以想像的巨大邪恶,或许都会被我碰上吧。那样的人生,我该怎么活下去才好?
『放心吧。当你碰到必要的时候,总会遇上当下必须认识的人物。今后也一直都是如此。』
到最后把问题丢给别人处理就好了吗?
……不对,不是这样讲。他所谓「碰到必要的时候」,应该是指我自身已经竭尽所能之后。
所以无论将来会遇上多大的困难,无论到时候有谁陪在我身边,在那之前我都必须先做到自己该做的事情才行。
对。
所以我只有这样的生活方式了。
总是会被卷进各种事件的我,想必会随之背负各种人的愤怒、悲伤与痛苦,会在最接近事件中心的位置看著那些人的悲剧。既然这样……
「至少要对自己眼睛所及范围的人伸出援手。我要成为这样的人。」
这就是天生带有这种体质的我选择的人生态度。
到头来还是追随著师父背影的我,如此告诉月华。
「──是吗?很高兴能听到你这么说。」
结果月华露出淡淡微笑后,转身背对我。
「──你要走了吗?」
我没有问「去哪里」,不过内心隐约知道她不只是要离开这地方而已,也准备要从我身边离开了。
「嗯,下一份工作在等我。」
月华依然背对著我,一如往常地用听不出感情的声音这么表示。
对于那样的她,我大概是出自惜别的心情忍不住问道:
「你觉得我们哪一天还会再见到面吗?」
就算没有约定再相遇。例如走在哪里的街上偶然碰面之类的,那样的可能性存在吗?
「谁晓得呢?这世界很广阔的。」
月华没有看向我的脸,口中冒出苦笑的声音。
然而接著……
「但就算世界再怎么大,人的意念肯定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互相交错。如果我和少年从同一个人物继承了同样的遗志,或许有一天会再相遇吧。」
她又彷佛暗示了什么之后,往前走去。
「月华!」
我再一次出声叫住准备离去的怪人二十面相。
「总有一天,我会回报你。」
直接讲谢谢莫名让人感到害臊,因此我稍微含糊了讲法。
不过相对地……
「就好像你帮助过我一样,将来有一天我也会拆掉你那个面具。」
你以为我都没发现吗?
以为可以单方面装成一个大人离去吗?
「你跟我是一样的。不让别人看见真正的自己。不允许自己坦露真心。」
就这样为自己铐上枷锁,戴著虚假的面具扮演白银月华。
她戴在脸上的不只是怪人二十面相的面具而已。
月华一直在隐瞒的,是包覆真心的厚重铠甲。
「稍微再给我一些时间。」
总有一天我会帮你拆掉那个面具、那个铠甲。
所以在那之前,我们暂别吧。
结果月华叹出了自从认识以来到现在最深的一口气,但最后还是转回头,带著微笑对